第8章 把酒話桑麻(第2/3頁)

他們七嘴八舌各自訴說著,許懷謙只挑關鍵的聽,還是陳烈酒把他家房子給拆了惹出來的事。

陳烈酒拆他家房子是不想讓大房一家白占便宜,但在村裏人和外村人看來,就是陳烈酒惡霸性子上來了。

欠他的錢,他就要搶你家的娃子當贅婿,拆你家的房子泄憤,逼得你不得不還錢。

雖說許家已經分家了,但在這個以孝為天,兄友弟恭的時代,分了家那也是一家人啊,何況現在許懷謙父母皆去世,大房還幫他操辦過喪事,他入贅幫大房還債也是理所應當的。

怪就怪這陳烈酒太惡霸了,有人入贅了還不善罷甘休,還要強拆人房子的。

鄉下人值錢的也只有田地房子了,許家這是有多余的房子拆,他們可沒有啊,這要是還不上錢被陳烈酒拆了,一家人只能凍死在外面了。

想來想去,夜不能寐,最後全家人決定家裏有什麽還什麽,先把錢還了再說,萬一地裏收成不好,也能讓陳烈酒寬容一二。

許懷謙清楚後,看他們穿著補丁摞補丁的土灰色麻衣,腳下的布鞋穿爛了露著腳趾都舍不得扔,這還算好點的,更多的是穿著草鞋,打赤腳的,腳底板都有厚厚的一層硬繭。

知道他們都是窮苦人家,被陳烈酒去要賬拆房子給嚇到了。

“我家烈酒拆房子不是為了逼許家還錢,”許懷謙向他們解釋,“他是為我拆的。”

“為你拆的?”一群人不解。

“嗯,”許懷謙點頭,“許家大房欠錢不還,想拿我抵債,霸占我的房產,我家烈酒看不下去了這才替我拆了房子。”

陳烈酒拆房子的消息傳得這麽快,還都是說他不好的話,許懷謙不相信這裏沒有許家大房的手筆,一個敢欠錢不還,拿親孫子、親侄兒抵債的一家人,能這麽善罷甘休了?

動動嘴皮子,模糊一下信息,煽動村民畏懼他,給陳烈酒找點不大不小的麻煩,又廢不了什麽功夫。

“這……”

果然許懷謙這一解釋,不少人都猶豫了,只知道陳烈酒兇悍,要賬還帶拆人房子,沒想到裏面還有這些隱情。

“我是自願入贅到陳家的,跟我那大伯一家可沒什麽關系,他們霸占我的房產沒給我打一聲招呼,明明有錢還欠我家烈酒的錢不還,我家烈酒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了。”

許懷謙訴說著事實,也不刻意去為陳烈酒解釋什麽,在鄉下做收賬生意,還是有點威名好。

“他不會因為你們家欠了錢去要賬還拆你們的房子,但也不會因為你們還不上錢而手軟,所以大家放心,該怎樣就怎樣。”

“這……”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麽辦,想了一晚上的好辦法,到這兒使不上了,想相信許懷謙的話,但又想到陳烈酒的兇名,心中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樣,”許懷謙看他們還是惶恐,又給了個辦法,“你們手裏有多少錢還多少,我再重新給你們寫個借據,下次還錢就根據新借據來了。”

一些就是這麽想的人家,拍腿同意:“這行,這行,這樣行,這樣好。”

這些都是向村裏大戶借錢的,沒有利息,還一點少一點,當然同意,但還有一些是向錢莊借了錢,簽了借據契約的就不同意了:“那我們這種有息錢的又怎麽算,總不能我們提前還了些錢,息錢還是那麽多吧。”

許懷謙就說肯定有麻煩在等著他,這不麻煩就來了。

“這個簡單,”許懷謙倒也不怕事,去正廳裏拿出紙筆來,“我給你們三種方法。”

“要不你們還是按照原來的方式,該什麽時候還什麽還,要麽你們可以這樣,”沒有算盤,許懷謙直接在紙上寫了,“我按照你們借的錢和息錢,根據借據上的還錢時間,給你們算算每月該還多少,每月約定一個時間,到這個時間還上,一月一換借據。”

“要麽還是上面這個方法,你們每還一次錢重新計算一次息錢。不過這種事,我們家烈酒做不了數,得跟各錢莊掌櫃商議。上面兩種,我現在就可以拍板,想要後面這種的,得再等等,看看各錢莊掌櫃怎麽說,再來決定。”

涉及到錢財的事,許懷謙不敢馬虎,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並不厭其煩的給他們說清楚講清楚。

別問他為什麽對這些這麽清楚了,說白了就是房貸人的心酸。

“那我要是沒錢,可以每個月用雞鴨鵝菜這些抵錢嗎?”鄉下沒幾個識字的,他們看不懂許懷謙那寫寫畫畫的玩意,但聽許懷謙給他們一算,從原來借的好大一筆錢,變成每個月就只還很小一部分錢,很多人覺得跟他們家一只雞鴨、幾鬥米的價格差不多,想以物抵債。

“這個我不能做主,”許懷謙看他提的東西,太多太雜,不太清楚物價的他,不太敢答應,“不過你們可以在村裏或者周邊村子問問有沒有要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