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把酒話桑麻(第3/3頁)

與衙門富戶遙遙相對的另一邊街的盡頭就是縣城的普通人家,他們的地理位置與衙門相對,但地位卻天差地別,環境也魚龍混雜,什麽泥胚房、青磚房、石頭房全混在一起,一眼看過去高高低低的全擠在一塊,給人的感覺就很壓抑。

陳烈酒找的這家錢莊叫盛源錢莊,是整個縣城最大的錢莊,據陳烈酒說,他們的東家是縣太爺。

靡山縣的縣太爺還是個進士,可惜空有大志,卻沒有什麽建樹,按陳烈酒的話來說就是會讀書,但卻不會治理縣城。

可他有一點好。

不欺壓百姓,也不貪汙枉法,沒事就去靡山縣和隔壁幾個縣共同開的書院逛逛,喜歡找些才子高談闊論。

盼著縣裏能出幾個功名,給他添一筆政績,也好讓他再往上走走。

雖然怠政,但對百姓來說,不欺壓、不貪汙枉法就是好縣令了,正是如此,陳烈酒才能在鄉裏幹起收賬買賣,要是換個縣令,他肯定換營生了。

盛源錢莊的掌櫃與陳烈酒是老相識了,何況陳烈酒一個哥兒做收賬買賣,做得比一些男人都好,想不注意都難。

他聽陳烈酒說明了來意,當即就把陳烈酒和許懷謙給請進了後堂,他也覺得這個法子特別好。

他們縣令就是心太善,才會在縣裏開起一家錢莊,願意抵押借錢給一些比較困難的人家,奈何有些人的就是臉皮厚,總覺得自己窮有理,不使點手段不肯還錢。

要換個黑心肝的,直接捉了他家裏人典賣,他也沒話說。

哪像他們縣令,總是說再寬限寬限,再寬限下去,他們錢莊都要倒閉了。

陳烈酒給他送來這個法子,整好可以解燃眉之急,這每個月還一點,總比一口氣要他們吐一大筆輕松吧。

再者實在不行,家裏雞鴨鵝,菜什麽也能抵點錢,總比賣地賣人的叫人破家還錢的強吧。

掌櫃的要和許懷謙詳談細節,陳烈酒聽什麽息錢本金的聽得頭暈眼花,當即也不喝茶了,站起來說:“你們聊著,我出去逛逛。”

許懷謙看他也不像是能呆得住的人,況且陳小妹和王婉婉還在外面,怕她們有事,就讓他先出去了。

許懷謙和掌櫃的聊了半響,把這裏面的門道都給他說清楚了。

說得掌櫃的佩服不已:“許公子大才,對錢財一事,這般敏感,以後一定有所作為。”

許懷謙從袖子裏掏出一條手帕來,隔著冪籬捂著嘴使勁咳了一會兒,聲音沙啞道:“有沒有所作為倒是沒什麽,就是希望,這個法子能夠幫得上掌櫃和縣令的忙,也能讓我這個殘破身體有兩個醫藥錢。”

掌櫃的一聽,這才恍然他為何帶著冪籬始終不肯脫下,原來有這般緣由。

想到他想這個法子怕也是耗費了不少心神,出門的時候,不僅給他包了五十兩的紅封,還給了他一個藥盒。

許懷謙推遲著收了。

找到陳烈酒的時候,他正和陳小妹她們一塊蹲在地上說話,身旁的牛車上也放了幾個藥盒。

許懷謙走過去問道:“哪兒來的?”

陳烈酒眉目一揚:“買的。”

“花了多少錢?”許懷謙抱著紅封和藥盒有些吃力,正想把錢遞給他,就見陳烈酒掏了個空掉的錢袋給他。

許懷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