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瘋子

因頭一回做這等“悖逆”之事,盡管江惡劍動作一氣呵成,指尖卻也夾雜了絲絲難以掩飾的顫意。

但終還是狠了狠心,無視司韶令詫異之下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江惡劍猛然向前撐起雙膝,捧著司韶令冷峭的兩頰,俯身以唇用力親吻下去,發出了極為不羈的聲響。

“司韶令,”像個粗魯又急色的惡霸,他幾乎貼在司韶令的耳廓,“我其實也忍很久了。”

拋出這模棱兩可的一句話,一呼一吸都將司韶令纏緊,嗓音比平日更加沙啞,不知他忍的是司韶令,還是此刻滾燙積於滿腔的情愫。

江惡劍也並不解釋,而是稍微拉開距離後,利落扯下自己有些淩亂的衣物,露出覆了層晶瑩薄汗,遍布血痂和傷疤的兇悍上身。

“松開。”

卻當司韶令也微喘著開口,手腕因掙動而勒得煞白,片刻間已有皮肉被磨破,江惡劍視線一黯,猝然出掌,以兩指點在司韶令肩頭,徑直讓他緊繃的兩臂脫了力。

在北州王庭無意中使出那一次過後,江惡劍才知道,當年的自己竟真的學會了司韶令的青山指。

幸而,他如今已經回想起,被自己殺死的七人皆由敕風堂殺手假冒,否則關於陶重山曾提到的那以青山指偷襲擎山七英的人,他當真要懷疑是他自己所為。

也察覺司韶令眼底一刹閃過的愕然,江惡劍壓著他只氣喘籲籲地警告道:“你再亂動,我就把你全身都點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當然知道——我還不妨就告訴你,我他娘早就想這麽幹了!”

“江惡劍——”

“叫夫人也沒用!”

江惡劍忽地左右看了看,最後撿起扔在旁處的衣物,幹脆撕扯下一大塊,不管不顧地一股腦塞進司韶令嘴裏。

——其實是不敢聽司韶令繼續開口,唯有這樣他才能壯著膽子放肆下去。

江惡劍又緊壓了壓司韶令口中布料,狠戾道:“你別想再蒙混過關。”

“今日你一刻不跟我保證再也不使內力,我就不會停下。”

“……”

顯然從未如此處於被動,司韶令一時說不出話,只能暫由著江惡劍篤定說完,又伸手攥在他前襟,攥出緊張的褶皺,又猛地一扯。

連同裏衣一起敞開,迫使司韶令兩肩與胸口間一道道鞭痕暴露大片。

還記得他背後更為猙獰密匝的慘狀,想不到連前面也沒能幸免,江惡劍微一怔愣,下意識地欲再往下拉扯。

卻在他恍然之際,司韶令一腿猝不及防曲起,膝蓋猛撞江惡劍臀後,撞得江惡劍不由自主前傾,一口啃在他的肩膀。

“……”

似是回過神,江惡劍就勢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咬出嫣紅的虎牙深印,翻身又強硬坐下。

迎著司韶令眸底兇猛波濤,這回毫不猶豫擡掌,報復性地覆上司韶令鮮少赤裸的胸膛。

江惡劍不由分說地揉搓,與這些時日司韶令對他所做的如出一轍。

更心如擂鼓,粗糲的指腹一寸寸壓碾,將掌下平坦胸肌磨起火熱的潮紅,周身血液幾近沸騰。

“我曾經也是天乾,”須臾,江惡劍的嗓音已粗澀如烘烤的沙石,“你這樣不聽話的美人,其實也讓我做夢都很想……蹂躪。”

說著,江惡劍刻意反復摩挲掌心間兩處淺粒,赤灼的手掌與司韶令青冷膚色強行交融,像侵入冰雪的粗獷紅爐。

著迷望著此刻在自己身下的司韶令,看他雙目瀲瀲,不能言語,唯有胸膛急促而嬌艷的起伏,江惡劍極力壓制,依舊如癡如醉。

“論起像女子,明明是你更勝一籌,我不如,讓你也更豐腴一些。”

加重那一聲“豐腴”,江惡劍神智沉淪,僅存的一絲猶豫終是消散。

忍不住地再次俯身,這次他一頭埋入司韶令微仰起的頸間,落下密集的舔舐與吮咬。

甘美醇甜的乳酒氣味早已在整個屋內蔓延開,像一道道密實的囚籠簇擁著二人,在情欲的江海浮沉。

與此同時,江惡劍手上動作未停,近乎暴力地在司韶令的胸口肆虐,似乎無比渴望咫尺之隔的鼓鼓心跳。

他實在想他。

自從到了此處之後,他每日以另外的身份看著他,看他曾一身翩然傲骨,小小年紀因卓絕內力而名揚天下,如今雙眼殘缺,丹田遭毀,虛弱得甚至不及一個最普通的江湖中人,卻始終無法盡自己所能的安撫他,抱一抱他。

也難以接受沒了記憶的這半年,自己在北州王庭安閑自在,司韶令卻又獨自在敕風堂這比起當年江寨更詭譎的地方如履薄冰。

他殺出一條血路坐上堂主之位的時候,自己竟沒能與他同行。

“司韶令,你也是瘋子,咱們彼此彼此。”

沉悶在司韶令的耳旁呢喃,江惡劍終是滿心不甘地一路咬向深處,趁司韶令呼吸微重地輕動,再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