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档案(第2/3頁)

就是這個傑斯療養院這個火災案件記載的報案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的名字是做筆錄的時候手寫的簽名,字跡看起來很秀氣,字母的尾部帶著微微的小勾子,顯得瀟灑又飄逸——莉艾娜·奎諾·安德森(Liana·Quino·Anderson)。

要是把這個名字的裏每一個詞的開頭字母提取出來,即-lia、qu、a,然後在按相反的順序排列就是:

aqulia——阿奎拉,即天鷹座。

“你還記得羅拉·勞倫斯長什麽樣嗎?還有這位報案人,是為女士吧,你記得她嗎?”塞勒斯問,同時決定,要是想不起來,就要抱歉的去翻一下他的記憶。

老档案員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話開始試圖回憶,接著他的眼神一下子空洞起來,變得茫然而無措。

等了很久,他有點迷茫的轉過頭,“你剛剛有問什麽嗎?”

塞勒斯微笑,同時在心裏磨了磨牙,“沒什麽。”

看來這位老档案員的記憶被做過了手腳,這是典型被清除記憶包括這個信息本身的法術後遺症,估計是天鷹座阿奎拉幹的好事。

塞勒斯順手將档案放回去,拍了拍衣服往回走。

傑斯療養院的案件被清掃的太幹凈了,不光有黑色黎明的人在裏面攪渾水,官方也在設法掩蓋真相,看樣子多的是人不希望這件事被深究,這樣一來,後來者基本查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除了當事人,估計很難有人說出來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麽。

塞勒斯到現在也只有一個推測:

大火一周前,貝拉·勞倫斯被人害死,她的妹妹為了討回公道,也是為了未來,想辦法逃離了療養院,來到了警察局報警。

而這,恰恰是她最黑暗的開始。

警察或許在試圖幫助她,她滿懷希望的向著這些代表公平權利的人訴說她的冤情,希望能夠得到救贖,傷害她的人得到懲罰。

她或許因為激動,因為泣不成聲,所以渾身顫抖。

可是然後,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極致的恐懼與絕望襲擊了她。

因為那些傷害她的人出現了她的面前,被警察叫來,帶她回去。

他們說她是個瘋子,都是臆想,那些傷口是自殘,所以她要回去接著接受治療。

羅拉·勞倫斯被帶走了,被從希望前帶走,或許那位接待她的警察試圖幫助她,可是在完善的手續、強大的權利面前,那個警察只能惶恐的看著她的眼睛。

大火前三天,貝拉·勞倫斯化為惡靈,

因為档案裏提過,傑斯療養院在大火前那裏的護工曾經抱怨過最近有孩子謠傳鬧鬼。

最後療養院請了光輝之主教會的神職人員來凈化,這或許就是火場裏那位掛著祭器的神職人員。

對於貝拉·勞倫斯,她就算變成鬼,也無法復仇。因為她不是手握力量的那個人。

那個時候,她或許既不恨、也不惱了,她只是絕望。(注)

唯一的轉機,來自於天鷹座的到來。她或許只是路過,或許是來做什麽事情,總之,羅拉·勞倫斯見到了她。天鷹座出手幫助了她,幫她復仇。

在一個聚會狂歡的夜晚,天鷹座借助她們的仇恨,放了一把火,然後將羅拉·勞倫斯帶走了,貝拉·勞倫斯則被留在這裏。

再後來,學成的羅拉·勞倫斯回到這裏,她繼續用仇恨培育著她的姐姐,她為自己選擇了雙子座這個代號,或許就是覺得她自己不只為了自己活著。

這件事大略應該就是這樣了,受害者把自己變成了惡人去復仇,首犯伏誅,但是剩下的為了這些事遮遮掩掩的家夥們未必有多幹凈。可是起碼的公道已經達到,大家就該捂的捂,該忘的忘,把這件事變成一個都市怪談。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誰也無能為力。傷害已經發生且無法挽回,而且誰也不能保證這樣的悲劇會不會在某個角落裏偷偷再發生一遍。

塞勒斯順著档案室的樓梯往上走,這裏是地下室,還在海邊,燈光下的樓梯又潮濕又冷,一直從鞋底透到腳底,黏膩且讓人打滑,扶手和墻上有苔蘚,看得出來這位老档案員真的很懶得打理這裏。

他走出档案室的大門,打算找人問問關於老档案員的事情。

局長聽說來了一個上面什麽機構的家夥,早早就坐在椅子上等著了,見到他,塞勒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這位局長訓斥老档案員道:“約翰,這是怎麽搞的,你就用這樣的態度來工作嗎!”

老档案員冷哼一聲,“反正我也是個快死的老頭了,這些破爛總不會比我更先爛掉。”

局長被他頂撞,面對這種老油條無計可施,只能先帶著塞勒斯去他的辦公室裏喝茶,他頭一轉:“抱歉抱歉,他就是這個脾氣,已經在局裏幹了很久了,他在以前也是個不錯的警察,這些年有點倦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