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不馴(第3/3頁)
他停穩車後,用手銬牽絆著單飛白,把他從副駕駛生生拽出了駕駛座。
單飛白怕疼,一直嘶嘶地吸氣。
寧灼則是面不改色。
他向來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和他一起被手銬磨擦著腕部皮膚和骨骼,和他一起疼,寧灼覺得很公平。
閔旻從半夜得到了那個貨真價實的“爆炸性消息”,就不能再安枕了。
等她確認寧灼不在“海娜”,她愈發覺得情勢不妙。
從那時起,閔旻便來到了停車場,等待寧灼許久,一見到他出現,便主動迎了上去。
她的神情是少有的嚴肅:“寧灼,我有事同你——”
寧灼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掠過:“沒空。”
閔旻:“……”
她剛打算問出口的話被生生噎了回去。
再想去問時,卻見被寧灼拖在身後、裝作踉踉蹌蹌的單飛白回過頭來,向她拋了一個風騷的小媚眼。
閔旻:“……”
她什麽都明白了。
閔旻望著二人的背影,不知不覺間,眼底已經浮現出一薄層水光。
她自言自語地帶著哭腔笑罵:“……死仔包。”
……
回到了房間,寧灼懷揣著一心烈火,挑了張寬大的椅子,徑直坐下。
單飛白不知道從哪裏又弄了一張精致漂亮的小圓桌,放在這張扶手椅旁,上面擺著一瓶顏色如血的紅酒。
他說喝了酒能睡得好些,已經連哄帶騙帶撒嬌,讓寧灼連續兩個晚上上床前都要喝杯紅酒再入睡。
單飛白沒坐,只是有點心疼地擺弄著自己的手腕,同時偷窺著寧灼腕部磨出的那一圈紅痕。
寧灼皮膚白,因此一點血色在他身上,都格外明顯。
像是落在上好紙張上的一滴紅墨,總要人忍不住想將那墨塗抹開來,弄臟一整張紙。
在單飛白滿腦子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時,已經平下氣來的寧灼也定定地望向這只難馴的小狼。
寧灼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允許過單飛白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
這是他針對自己的報復嗎?
要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把整個“海娜”拖下水?
到底用什麽手段能馴服他?
羞辱嗎?
這樣想著,寧灼伸出了那只空出的手,握住了一旁的紅酒瓶子。
他單手拔出了紅酒塞子,徑直將瓶身倒置過來,將瓶內價值不菲的紅酒全部澆到了自己的小腹部。
原先仿佛一塵不染的雪白西服上,流動著熾烈的霞光,給人以異常強烈的視覺刺激。
單飛白剛剛在腦內亂轉的願望不經意間達成,訝然之際,看向了寧灼。
寧灼目光清冷如冰,但又仿佛自帶微微的電火,甫一接觸,單飛白的一顆心立即微微抽縮著顫抖起來,卻又帶著一股興奮的脹熱感,從他的心臟深處難以自控地勃發而出。
“……舔幹凈。”
寧灼把空酒瓶扔在地上,身體向後仰去,冷淡道:“舔幹凈了,我再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