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韓熙載夜宴圖裏有狸奴嗎?其中一名打手淡淡想著,最終吃了缺少古畫造詣的虧,問過侍女,見其只有滿臉的茫然,便大步經過此處。

他們身後的畫中,一名身著水綠外衫的女子正著惱道:“姑娘你做什麽搶我的琵琶?”

“對不住,這就還你,主要是混入跳舞那隊對我而言難度太大了。”許疏樓抱著琵琶站起身,她腳下兩只“狸奴”擡起頭來,正是一粉一白兩只狐狸。

許疏樓拿起一邊桌上的酒壺,給自己斟了杯酒,仰頭飲盡:“打擾諸位雅興了,敬大家一杯。”才抱著兩只狐狸跳出畫卷。

“姑娘怎麽不多躲一會兒?”畫卷旁的侍女輕聲道,“在這樊都城,得罪了飛鷹門的人,可沒那麽容易離開。”

許疏樓笑道:“太虛境的主人,想必不會怕飛鷹門。”

“自然不怕,”侍女也笑了起來,“我們不會出賣你,卻也不會護著你。只要付得起靈石或等價物,就是這裏的客人,無論是仙尊還是逃犯,我們都一視同仁。姑娘好自為之。”

“多謝。”許疏樓行了一禮,卻不從門口離開,反而繼續拾級而上。

她心知門口定然有人看守,而進門的這一隊人遲早會反應過來……

果不其然,剛剛上了幾層樓,樓上傳來一人怒喝聲:“你怎麽不早說?還兩只狸奴!八成是兩只狐狸吧?快跟上,都給我去夜宴圖裏搜!”

許疏樓再次故技重施,抱著小狐狸們閃身進了一旁的《春宴圖》,有文士打扮的人圍坐在桌前,一旁是仆童侍立著為他們備茶。

許疏樓混入了仆童的隊伍,細心備茶,待看到畫外一隊打手匆匆經過後,她舉起茶碗,把備好的茶自己喝掉了。

桌邊圍坐的文士們大為不滿,許疏樓充耳不聞,徑直出得畫來,向樓上走去。

小狐狸們跟在她腳邊,蹦跳著上樓,十分活潑可愛,許疏樓在太虛境中閑庭信步,頗有種把追殺當散心的架勢。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就躲進附近的畫中。

眼下這幅是《萬壑松風圖》,躲過追兵後,許疏樓沒再急著出去,而是挑了顆樹倚在樹幹上,看著眼前的兩只狐狸變為人形,在自己面前盈盈下拜:“多謝許姑娘大恩。”

“不必客氣。”

兩只小狐狸跳進溪中沐浴,許疏樓從乾坤鐲中挑了兩套未穿過衣裙遞給她們:“你們為何會出現在拍賣會上?”

那只叫作凝雪的白狐狸聞言羞愧地低下頭。

“……”

粉墨看向許疏樓,吸了口氣,將她們的遭遇娓娓道來:“還不是凝雪這個傻狐狸?和一個混賬修士陷入愛河,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地把人家領回家,結果那人給我們水中下藥,把我們迷暈賣了!我們儲物袋裏的東西,也全都被那人卷走了。”

凝雪緊握雙拳:“是我害了你……”

粉墨白了她一眼,看她模樣到底又有些不忍心:“好了,咱們一起關在籠子裏,聽你道歉聽到耳朵生繭了,左右現在已經逃出來了,我不怪你了,你今後長點記性就好。該罵的是那個混賬!”

許疏樓蹙眉:“是什麽人?我幫你們討回公道。”

凝雪卻有些倔強道:“多謝姑娘,只是這仇……我當親手去報。”

許疏樓也不強求,只是點了點頭:“我明白。”

“只是……今日連累姑娘你得罪了飛鷹門,就算能僥幸逃脫,您今後怕也要被禁止進入這座城了。”

凝雪又要下拜,被許疏樓扶了起來:“不礙事,樊都城待不下去,還有草原的不夜城和東海的水晶宮,修士所建城池又不只有樊都一座,怕什麽?”

粉墨插話:“怎麽沒算上雪山上的冰蓮宮?”

……因為冰蓮宮很多年前就禁止她入內了。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許疏樓輕咳一聲,非常自然地轉開話題,“不如我們先商議一下該如何離開樊都城吧。”

兩姑娘低頭冥思苦想,尚未思考出什麽章程,山上忽有一只龐大的動物裹著風向她們飛了過來。

粉墨被陰影籠罩,擡眼看去,驚道:“萬壑松風圖裏為何會有飛象?”

“飛象?是他?”許疏樓微怔,想起了什麽,那象已然飛到近前,親昵地用鼻子卷上了她的腰。

“真的是你?”許疏樓被飛象送上象背,驚喜地俯下身子摸了摸象耳,對粉墨二人介紹道,“這是我三師弟的靈寵!”

飛象很開心地仰天張大嘴,似乎發出了某種聲波交流。

很快,山上樹下一群亂七八糟的動物全都冒了頭,向她們沖了過來,甚至還有條大魚跳出水面,在地面上撲騰著向許疏樓跳過來。

粉墨二人目瞪口呆。

“這些都是我三師弟的靈寵,”許疏樓一邊解釋,一邊擡手把那大魚撈起來,愛撫一把又重新扔回了水裏,“這可是巧了,沒想到他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