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輕松(第2/3頁)

白殊也不著痕跡地打量謝煐,目光在他嚴密的領口掃過,暗中戳戳小黑:“都在家裏了,太子洗完澡還穿這麽整齊。說起來,我好像只看過他後背,前頭連鎖骨都沒見過。”

就是白殊自己,此時裏頭的中衣都系得比白日裏松,外頭的道袍更是寬垮,甚至能露出中衣領子。

先前在青州時也是。大熱的天,不輪值的東宮衛們都是單穿一件短褐,像薛明芳那樣怕熱的,還經常拉開領口半敞著胸。只有謝煐,領口比張嶠和賀蘭和還緊。

小黑給出AI的誠懇建議:“你可以要求他脫給你看,他應該會很樂意。”

白殊:“……”

晚膳端上來,白殊將小黑放下地面,不動聲色地順手扯了下它尾巴。

兩人同先前在青州時那樣同案吃著飯,偶爾聊上一兩句。或許是回到家裏放松下來的緣故,白殊感覺氣氛似乎比在青州還要舒適些。

飯後,馮萬川親自送來了謝煐說的那件月白氅衣,還抖開衣服伺候白殊穿上。

白殊有些吃驚地道:“原來殿下也有氅衣啊,還是這種顏色的。”

除了太子禮服,謝煐穿的都是圓領袍,天冷時加的外套也是各式褙子。

卻不料,馮萬川一邊幫他整理衣服,一邊笑道答道:“這是特意做給楚溪侯的。這塊料子是很久以前附屬國獻上來,先皇後只給先帝做過一身衣裳,剩下的一直收在庫中。先前開庫房取布裁秋衣,殿下恰好見著它,便讓給您做一件。”

白殊眨眨眼,看向謝煐。

謝煐面上沒什麽變化,只上下打量完,滿意地頷首,又問白殊:“你有沒有什麽喜歡的紋案,回頭讓人給你繡上。”

白殊低頭看看袖子與衣擺:“不用了吧,我覺得這樣就挺好。”

說完順便看一眼謝煐身上的衣服,果然是暗繡著龍。

白殊沒要求,謝煐也就沒再提,起身與他一同出了門。

*

兩人來到懷傷住處,見張嶠正在陪著他聊天。

懷傷笑著讓他們坐下,說道:“知道你們一路勞累,本不想今晚就叫你們過來。只是殿下明日便要上朝,還是得先了解一些這段時日的情形為好。”

謝煐:“先生請講。”

懷傷目光在三人面上掃過,慢慢地道:“重要的事也不多。首先是,當殿下與曹禦史的奏章第一次進京後,先前在府中閉門思過的寧王被放了出來,重新入朝。不過皇後的‘病’一直未有起色,後宮至今仍是皇貴妃在掌管。”

謝煐的第一份奏章,除了要求加固堤壩,主要內容就是平王欲殺災民卻引起嘩變一事。

懷傷續道:“那份奏章應當是被壓在政事堂內,直到這段時間殿下與三郎的治疫故事傳回京中之前,外面都無人提過平王欲殺災民。”

謝煐淡淡地道:“放出寧王,只是天子和中書令的默契交易,讓中書令不要外傳平王的事情。”

懷傷微點下頭,接著往下說:“但青州與萊州的走私案太大,無法只壓在政事堂。當時朝會上討論,杜侍中與齊國公起了很大爭執。

“齊國公的意思是,將一應人犯全部壓回京裏,由大理寺、刑部、禦史台三司共審。杜侍中則力爭派讓欽差下去查,不能只看請罪奏章抓人,還是得有人下去才能查清楚。

“兩派人爭了兩天,據說皇貴妃也去紫宸殿哭了兩天,最後天子才決定派大理寺少卿去查。”

張嶠斟酌著道:“派人下去查,就可以把責任下推,對平王避重就輕。不過,若是中書令與侍中爭,還能理解一些,怎麽是齊國公?天子該是有保住平王的意思,齊國公這次竟與天子唱反調?”

說著說著,他突然想起白殊在黃四臨死前的那一問——你是白泊的屬下?

後面白殊與謝煐低聲說了什麽他沒聽到,但這一句張嶠的確是聽見了。只是當時黃四並沒有回答,張嶠看他的模樣也覺得答案是否定的,就沒有多想。

此時張嶠微微瞪大眼,看向白殊:“齊國公……也牽扯在青州案中?”

白殊倒是很淡定地回他:“還說不準。”

懷傷又道:“朝中的事主要便是這兩件。往黔中探查齊國公的人送回來一點消息,不過這個並不緊要,稍後子山看過,再和別處消息比對一番,整理過後再報給殿下也不遲。”

消息探查一直是張嶠在掌管,懷傷只是在他們離京這段時間暫時接替,拿到的信息只是片面,非緊急事務就不必急著說。

眾人再說過幾句話,懷傷便讓三人回去休息。尤其謝煐,明日一早還要上朝。

*

白殊雖然坐了大半個月的船,但由於對船適應良好,也就不覺得多累。

他回到竹影院,喝過知雨端上的藥,一時沒什麽事做,幹脆洗漱好躺上床,讓小黑推薦一些愛情劇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