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頁)

“何特助,你也一起吃呀。”明梔見他站在一旁,邀請道。

何遠洲搖搖頭:“謝謝。我已經吃過了。怎麽這麽香?”

她咬了口三明治,隨口說:“可能是我剛剛炒菜的味道。”

“明梔小姐好手藝。”何遠洲禮貌誇贊。

她眯眼笑了笑,“我小時候經常做飯,比較有……”

話音未落,對面光潔的瓷盤裏突然多了只銀勺,勺炳貼著瓷盤來回震幾下,發出清脆響聲。

聊得正開心的兩個人皆是一愣。

何遠洲捏了把冷汗,主動往後退了幾步。

明梔停幾秒,才想起來把話補完整:“有經驗。”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邵希臣,他陰沉著臉,眼神冷颼颼的,仿佛傳達著——

無知的人兒,竟敢忽略我的存在相談甚歡,信不信我勾勾手指便能讓你們灰飛煙滅。

腦補間,背後竟然升起一股涼意。

她趕忙晃晃腦袋,望向企圖主導一切的男人,刻意柔著嗓子:“邵總,您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明梔自然知道他沒這個興趣,只是隨口一提,虛偽兩個字簡直刻在臉上。

他勾起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慢條斯理地拿餐巾紙擦嘴,而後直勾勾地盯著她:“這怎麽好意思。”

不是預想中的答案。直覺第一時間預警,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她想聽到的。

“既然明秘書這麽熱情,”邵希臣挑眉,“盛情難卻——”

“誒我不是這個意思……”明梔開口阻止,已然來不及。

他得意的視線裏夾雜幾分挑釁,一字一句道:“以後我的午飯就勞煩你了。”

……

行。

誰讓你是老板呢。誰讓我自己嘴賤呢。

明梔閉了閉眼,這根本不是多做點飯的問題,而是他存心要逗她,偏要不按常理出牌。

“為您辦事是我應該的。”她露出再虛偽不過的笑,很是陰陽怪氣,“怎麽敢說勞煩呢。”

他冷笑了聲。

明梔撇嘴,順便問:“何特助,要幫你帶飯嗎?”

秉著多做幾個人的飯都一樣的想法,她自認為這句話無任何不妥。沒有注意到對面男人極其不悅的視線。

何遠洲神情惶恐,內心早已叫苦不叠,斬釘截鐵地拒絕:“不需要不需要。”

-

三人同乘一輛車從京柏灣離開。

路上堵車,本來二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拖成三十分鐘。明梔沒忍住,歪頭靠著靠背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眼瞅著車就要開進地下車庫。

本來說好了在第二個十字路口放她下車。

她著急得望向邵希臣,“邵總您怎麽不叫醒我,萬一被其他人看見了……”

後者十分淡定,下巴朝著何遠洲擡了擡:“待會兒讓他先下去探風。”

幸好地下車庫這個點人不多,她先乘坐普通電梯去了辦公室。

周一上午總是忙碌的,向歌整個上午都不在辦公室,臨近下班時才出現。

向歌喊她:“明梔,上去恢復一下會議室。”

“好。”她確認了遍邵希臣本周行程表,從電腦前擡起頭,才想起來今天有月度會議。

聯系物業後,她帶著幾個人到會議室。

會議室裏已經沒有人,恢復好桌椅位置後,明梔瞅見主位位置上有根鋼筆。

是邵希臣常用的。

她小心翼翼用紙巾抱住鋼筆,旁邊還有幾張A4紙,無意間拿起來翻閱了遍。

是她負責的發言稿,本該無比熟悉的內容,卻帶著幾分陌生。

“你怎麽在這兒。”

物業的人已經離開,她看得太入神,甚至沒有聽到邵希臣的腳步聲,不知他何時出現在這兒。

“我來恢復會議室,”她有氣無力地回,“您是來找鋼筆嗎?”

他“嗯”了聲。

攤開手心,她將鋼筆放在會議桌上,沉默得不像話。

A4紙被她捏在手上,邵希臣望了眼,瞬間便明白,不由分地將其抽走。

明梔緩緩松手,輕聲問道:“您不是說我寫得還行。明明就很差。”

這份被改過的發言稿,與她原稿只有一半的相似度。且更條理清楚、表述直觀。

她鮮少有如此安靜、喪氣的時刻。

邵希臣思忖幾秒,“明梔,擡頭。”

她乖乖照做,臉上有幾分挫敗。

“你認為我說還行,是在安慰你?”

聞言,她愣幾秒,而後搖搖頭,“您才不會安慰我。”

“……”他暫時懶得計較,繼續問,“那你為什麽說差?”

“改了這麽多,還不差嘛。”她語調終於恢復幾分生氣,指著某段落,“我甚至完全誤解了這個指標。”

頭頂突然傳來聲輕笑。

她仰頭,邵希臣口吻難得像為人師長:“明梔,同樣的錯誤,何遠洲犯過,我犯過。有什麽關系?下次改正就行。”

“下次……”明梔眨眨眼,“我還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