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5頁)

知道陳知意的筆名後,她倒是沒有把事情往拉踩她的方向講,只不過是在報紙上引導了一些諸如“蕭肅大才子和原配離婚,即將和師妹修成正果”之類的言論,並且這些八卦的重點,還都是放在了後半句,極力要營造出一種她和蕭肅是天作之合的效果。

但或許是冥冥之中,真的有著一種力量在盡力把劇情拉回正軌,就像之前《說張三》發表時,陳知意指定了時間,明明燕京日報在此之前從未有過,同時將兩篇同類型文章排在同一板塊的先例,卻偏偏因為劇情裏簡容就是在那天發表的《春雨》,而破例將這兩篇文章排在了一起。

簡容在報紙上引導的這些言論,慢慢到了後面,竟也跟變了個味兒一般,大都變成了對這位原配、乃至這些舊式女子的批判之語。陳知意是經人提醒,才注意到報紙上這些言論的。

她剛入學,最近忙得不可開交,這時代的大學,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才有機會接受的高等教育,課程和上一輩子比起來,實在要繁重得多。

尤其是本系的劉貽燕教授,又十分欣賞她,常額外給她布置作業。

還好陳知意有上輩子的積累撐著,如今勉強還能應付過去,甚至還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做一項她一直以來都想做的工作。

翻譯工作其實是很考驗人的文字功底的,既需要對外語的精通,又需要一定的對本國語文的文學修養,陳知意如果不是有著上輩子留學的經歷和文學積累,她如今也不敢貿然開始,對一些經典理論的翻譯工作。

她早在下定決心要考外文系時,就聯絡了一些有門道的朋友,請求他們幫自己在國外尋找一些書籍。

陳知意在心裏算過,如果按照她原本所在的時空的歷史算的話,如今才是那位的思想剛傳入華夏,我們偉大的組織剛剛萌芽的時候。

她其實也不敢有什麽大動作,也不知

道這個時空一些事情的發生,是不是比她原來的歷史早幾年或者晚幾年。

只是在入學後,她去燕京大學的圖書館逛了一圈,沒看到幾本完整的關於這方面的書籍,因此才對這項翻譯工作感到了幾分急迫。

有一段已經發生過的歷史告訴她,這條路是一條正確的能救國的路子,而無數人可能現在,就在因為找不到這條路而感到迷茫。

她現在手頭上有著幾本書,大多是謝峻給她捎回來的,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本關於無產階級思想的重要著作,卻是勞倫特夫人送給她的。

想想真是十分玄幻,勞倫特夫人交友廣闊,熱衷於文藝資助的範圍之廣,竟然還將這位思想大家的後代囊入了其中,每每看到這本書扉頁上原作者的親筆贈語時,陳知意心裏都要感慨一句,這是真有眼光。

到底是剛起步,翻譯工作並不是很順利,有時候太卡帶了,陳知意就回幾封讀者來信。

今日收到顧懌的信後,陳知意想了想,將剛翻譯過來的幾句話摘抄進了信裏,寄給了對方。

她無意對一個人的信仰選擇做出幹預,大多數時候,她給顧懌的回信裏,都是平鋪直敘的講述一些觀點和思想介紹。

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最終決定走上哪條路,該是他自己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

但陳知意不知道的是,南方某個海島的軍校裏,卻有一些人因為她的這些來信,而發生了一點思想上的變化。

“顧懌,容與先生這個月的信應該已經到了吧?”

一個容長臉,身材高大,皮膚略黑身穿軍裝制服的男子,一條手臂攬在顧懌肩膀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凈的牙齒。

顧懌身高和他相仿,剛做完訓練後,他額頭的黑色頭發全是濕的,汗珠一顆一顆的順著他脖子的線條落下來。

在軍校幾個月,顧懌的氣質有了明顯的變化,他不耐煩的撥開肩膀上的手臂,言簡意賅的回答,“到了。”

“晚上一起看唄!”

他們兩人就是純粹的作者和讀者之間的關系,信件中沒有涉及什麽私密話題,在一次室友發現,顧懌居然能和大名鼎鼎的容與通信後,就每次都會想方設法的看這信件。

“說起來我也給容與先生寫了好幾次信了,怎麽他就只回你的?”

這種略帶不滿的話,卻讓顧懌擦汗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即心頭升起了一點愉悅。

這位先生給他的回信,常常讓他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如果有這個機會,他真想和容與見上一面。回完顧懌的信後,陳知意才注意到,有一封信的收信地址,是燕京大學外文系陳知意,寄信人是蕭肅。

她已經許久沒有和蕭肅聯系了,拆開信後,陳知意才發現裏面是一張離婚協議書。

她一時有些怔忪,難道真是原劇情的慣性?報紙上出現了那些言論,她又在這個時間點,和原劇情一模一樣的收到了來自蕭肅的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