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鳶也害怕。
頭頂上空有鷹在盤旋, 嚇得她趕緊拿藤蔓把自己和胡四蓋起來,喊:“四姐,不要動。”
胡四控制不住全身發抖, 說:“我不想動, 可……”控制不住。
旁邊浮上來一條尺余長的魚,張嘴咬住藤蔓往水下拖,扯得藤蔓晃動, 連帶鐵鍋也跟著晃, 又進了不少水,又往下沉了沉,整口鍋都浸到了水裏。
好在浮木夠粗夠壯,絲毫不受那點拖拽的影響,依然穩穩的。
胡四看到鐵鍋下沉,以為小幺有危險,哪怕嚇得顫抖不已, 仍是爬上前去,揮起自己稚嫩的爪子,朝著咬藤蔓的魚揮去。
那魚受驚, 一記甩尾遊回水裏,卻突然讓遊過來的一條長約兩米多的白色大魚咬住。大魚通體雪白, 體型細長,背上豎起高高的魚鰭,嘴裏布滿牙齒。
它一口咬住那條魚, 再一甩尾打在浮木上,打得浮木翹起, 掉落一堆碎屑。
趴在浮木上的胡四掉落到河水裏,連嗆水帶驚嚇, 嚇得她揮著爪子拼命撲藤,慌亂中抓到飄在水中的藤蔓,手忙腳亂地再次爬上浮木,爬在上面,渾身癱軟,只剩下抖。
頭頂上空,卻是忽然有勁風刮來。
秦鳶的反應極快,在那只鷹朝著胡四撲去的瞬間,縱身一躍,撲向那鷹的同時釋放出旋渦中的雷芒。
鷹一聲慘叫,掉落在水裏,被電得焦糊的腿掛在捆在浮木上的藤蔓上,跟著浮木一起順流而下。它浸在水裏,腦袋也紮在水中,一點呼吸都沒有了。
哆嗦不已的胡四看著掉在身側的鷹,滿臉茫然:怎麽掉下來一只鷹。
秦鳶看到鷹不動了,長松口氣,趕拽著藤蔓,把沉到水裏的鐵鍋拉拽上來。這麽好的煉制法寶的材料可不能扔了,要不然,去到外面,天曉得還能不能遇到適合的煉器材料。
她剛把鍋拽過來,眼角余光瞥見前面不對勁。
她擡起頭,一顆腦袋跟鐵鍋差不多大的魚頭浮上水面,咬在了泡在水裏的老鷹翅膀上,然後猛地往水裏拖去。
這條魚可比之前的魚大多了,直接拽得碎木頭沉了大半截在水裏,且眼看要整個被拖下去。
秦鳶情急之下,撲到老鷹身上又一次釋放了雷芒。
電流順著老鷹和水流,慣穿大魚的全身,大魚當場翻白露出了肚皮,飄在了水面上。
濕透的浮木也導電。
趴在浮木上的胡四,被電得四肢痙攣,身上的毛都炸開了,痛得嗷地一聲。
秦鳶虛脫地坐在鷹身上,攢了那麽久的雷芒,這會兒一絲都沒有了。
這麽大條魚,也是肉!舍不得丟。她又用藤蔓穿過魚腮,把它捆在浮木上,帶著一起往下遊飄去。她扭頭看向胡四,問:“沒事吧?”好歹是兩條尾巴的妖怪崽子,應該沒那麽容易被電著。
胡四往浮木的另一頭爬了爬,想離小幺遠一點。
放電太可怕了。
還能怕,看起來確實沒事。
翻白大魚的嘴巴突然動了動。
剛才只是電暈了!
秦鳶又趕緊掰下一截碎木頭,以四十五度角從它的眼窩裏插進去,直入腦髓。大魚徹底不動了。
她又拉起藤蔓,把自己和胡四蓋起來。
魚和鷹都不好拽走,她跟胡四這麽大點幼崽可是太好抓了。
飄了大概沒一會兒,陽光突然被遮住,河面上出現大片陰影。
秦鳶迅速擡頭,瞧見了巖石。她再朝四周看去,發現是個巨大的山洞。
她趕緊回頭,身後仍然是山洞,中間是一條大河,越往裏,山洞越窄,河面離洞頂越來越近,再往裏就黑到什麽都看不到了。
她嚇得連呼吸都凝固住了。
坑爹啊,這條河竟然是流向地下的!
並且看起來,它好像水位挺高,把洞頂都淹了,沒留陸地生物的喘氣空間。這要是進去了,會被淹死的。
秦鳶嚇得大喊:“四姐,快,下水,我們往岸上遊。”
胡四嚇得雙手緊緊地抱住浮木。水裏有魚,會吃狐狸的。她看到湍急的河面,以及到岸邊的距離,把浮木抱得更緊了。
秦鳶連鐵鍋都不要了,把紮在魚眼睛裏的木頭扯出來,直接插在魚鰭下方,插進魚肚子後,又以最大的力氣把魚肚子扒出一條洞,然後將手掏進去,摸到魚膘,奮力往外扯。
魚肚破的口子不夠寬,她又往開拓了拓,之後把整個魚膘扯出來,剛抱在懷裏,喊了聲:“四姐,我們拿魚膘當遊泳圈……”話沒說完,水面突然上湧,浮木下沉,水直接它的口鼻中灌,頭頂上方變成了巖石。
胡四慌了神,拼命掙紮著往上遊,接觸到的卻是巖石。掙紮中,浮木上的藤蔓還纏到了她的身上,她更加慌亂,掙紮得更厲害,藤蔓也纏得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