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他的聲音清淡,仿若一杯清茶,沈蘭溪聽著那些熟悉的東西,迷迷瞪瞪的只想打瞌睡。

太催眠了!

祝煊側眼,瞧見她漸漸闔上的眸子,擡手在桌面上輕叩了兩下,“既是犯困,便站起來聽吧。”

沈蘭溪:“?”

她在一瞬間腦子清明,一股難言的羞恥感湧了上來。

“祝正卿!我,我是你娘子,你不能這樣……”沈蘭溪面紅耳赤的哼哧出一句,卻是越說越小聲。

狗男人擡起的眼睛裏的揶揄藏都不藏,羞煞人啦!

祝煊被她喊得眉梢一揚,伸手從書案的抽屜裏翻了戒尺出來,比西院兒的小書房裏的那個略薄一些,但足以威懾人了。

“今日既是當你先生,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祝煊說著稍頓,戒尺在掌心輕拍了下,“方才的話,要我再說一遍嗎?”

明晃晃的在威脅人,沈蘭溪最是識時務,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立在他右手邊。

“還有一點講完,一會兒便要教考了,仔細聽。”祝煊叮囑一句。

“哦。”沈蘭溪隨意應道。

“若是還不會,那便要罰戒尺了。”祝煊漫不經心的道。

沈蘭溪:“……”

混蛋!就會這一招!

祝煊眼角的余光掃過她不平的神色,垂眸斂起眼裏的笑。

爛熟於心的東西,被他細細講來,沈蘭溪甚感無聊,哪裏有她還沒看完的話本子有趣?

祝煊講得簡單,教考也甚是容易。

哪怕沈蘭溪有心藏著,也不覺答對了大半,雖也是害怕他置於左手邊的戒尺。

他問,她答。

直至……

“這法子你倒是記得清楚。”祝煊盯著她的一雙眼睛道。

沈蘭溪點頭賣乖,“都是郎君講得好~”

聞言,祝煊輕呵一聲,“七八個步驟轉換為三步,這法子雖是輕巧,但不適於娘子這般——”

在她漸漸反應過來的眼神中,他慢悠悠的說完那句話,“沒有學過管理賬冊的學生,是以,今日我可沒有教過你這法子。”

沈蘭溪如同被人當頭一棒,連忙辯解道:“我都說了我聰明,你怎麽不信呢?”

祝煊端起案桌上的茶水潤了潤嗓子,作勢翻開另一本賬冊,“既是如此,那我便考考你同樣沒講過的——”

沈蘭溪便是再傻,也瞧出了端倪,伸手按住他要翻賬冊的手,負氣的一屁股坐在圓凳上,“你戲弄我!”

這話帶了幾分指控的意思,祝煊不接,反問,“不裝了?”

沈蘭溪回他一記白眼,有些氣道:“祝正卿,你好生能裝啊。”

“比不得你沈二娘。”祝煊涼嗖嗖的道,又飲了口茶。

“哼!你是如何知曉的?”沈蘭溪語氣嬌蠻,有些兇巴巴的問。

祝煊不與她解惑,放下茶盞,把那幾本賬冊合上,“自己想。”

“那日在莊子上,你瞧見了?”沈蘭溪反問,語氣卻是篤定。

她懂賬簿之事,也就林氏知曉,便是沈蘭茹也不甚清楚,以為與她一般是個一知半解的學渣渣。

“若是不想為人知,便要守好,不要外露。”祝煊瞧她是小輩一般,教導道。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沈蘭溪被他耍了的羞惱一個勁兒的往腦袋裏沖,“哼!祝正卿,你欺負我!”

說著,她起身壓到了他身上,雙手抓著他的衣領,惱羞成怒得明顯。

祝煊被她的動作一驚,生怕她摔了,伸手攬住她的腰背,訓斥道:“不許胡鬧。”

男人身上的清冷感很重,沈蘭溪使著壞的想他與她一般羞,原本抓著他衣領的手開始剝洋蔥,帶著些明晃晃的嬌媚,“胡鬧什麽,郎君仔細說說?”

勾人的狐狸精,勢要把這清冷如月光的謫仙拉到自己的狐狸洞。

祝煊的耳根不免染上了紅,在她的手上輕拍了一下,“君子正衣冠,不許在書房鬧。”

沈蘭溪斜他一眼,語氣輕軟又綿長,“君子正衣冠,得以赴卿約,郎君是要去赴哪位佳人的約?”

謫仙終是不敵狐狸精,被剝去了外面的青衫,露出青白色的裏衣。

眼瞧著裏衣不保,祝煊咽了咽喉嚨,一把抓住她搗亂的手壓在她腰後,羞惱道:“前夜沒要夠?”

沈蘭溪眼前閃過那夜熱湯池裏的亂,面頰也有些發燙,但還是故作鎮定道:“郎君沒有了?”

誰讓他先戲弄她的,她定得還回去!

她沈二娘錚錚鐵骨,絕不認輸!

轟的一下,祝煊面皮霎時通紅一遍,脖頸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怒吼道:“沈蘭溪!”

小郎君被她戲弄得衣衫半褪,很是狼狽,沈蘭溪滿意極了,聲音歡快的應:“誒,在呢?”

這一聲,仿若調皮的貓,在他心口上踩了下又跑開,無奈的緊。

祝煊一把擒住那欲起身的人,眼裏著了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