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2頁)

祝煊眉梢一動,張了張嘴又合上了。

罷了,雖是有些累,但也不是給不了她。

“你——”

“郎君——”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皆頓住。

“你先說。”祝煊道。

沈蘭溪點頭,她等了他好久,自是要先說的。

“剛用過飯,郎君睡不著吧,我們說說話?”她鋪墊一句。

只是不等祝煊答,便急切的拋出了自己想問的,“攬香樓的事如何了?聽說藍音被抓了,她還好嗎?攬香樓的趙媽媽呢,也被抓了嗎?”

祝煊眉眼稍動,盯著她的眼神滿是打量,“為何會問起這個?”

沈蘭溪腦子混沌,也懶得與他兜圈子,坦白道:“從前有些事,偶然與藍音結識,這些我日後再與你細說,你先說說她如何了,還有那攬香樓的案件是怎麽回事。”

祝煊剛要開口,她又補了一句,“我知曉你有些事不能說,你便挑揀一些能說的與我說說嘛。”

夫妻多日,倒是知曉他會說什麽了。

祝煊無奈輕笑一聲,把那句‘朝廷案件,不可多言’咽了回去,回道:“此案牽扯甚廣,還在查探,攬香樓查封,至於你關心的那位藍音娘子在刑部大牢。”

沈蘭溪上半身擡起,眼巴巴的瞧著他,兩人對視幾眼,“沒了?”

祝煊點頭。

沈蘭溪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就這兩句,街上的百姓都知曉,我還用得著來問你?你說些我不知道的嘛~”

“比如?”祝煊被她抓著手臂直晃,也耐心的問。

“比如這案件中被牽扯進來的大人物是誰,還有那毒酒是——啊!”沈蘭溪驚叫一聲,伸手捂住被敲的腦袋,控訴道:“你打我?”

不重的力道,偏生那股嬌嬌的勁兒,似是被他敲得青紫了一般。

祝煊無聲的嘆口氣,面上端的嚴肅,一板一眼的教訓道:“慎言。”

沈蘭溪一臉不高興的趴下了,拉過被子把自己蒙的嚴嚴實實的,如同稚子一般賭氣道:“不說就不說!”

虧得她還給他留了飯菜,哼!

祝煊盯著那一團瞧了半晌,忽的扯唇,無奈的笑了一下,滅了燭火攬她入懷。

在懷裏的人不願意給他抱,要掙紮之時,他沉聲開口:“此案牽扯到了朝中兩位皇子,我不可與你多說,至於你關切的那位女子,只能說,她不似表面那般簡單,案件若有隱情,三司合力,自會查清,不必擔心。”

黑暗裏,沈蘭溪眼底一片了然。

兩位皇子啊,那決計是權柄之事了,原來趙媽媽身靠皇子,難怪呢……

大嬴朝七位皇子,夭折三位,廢為郡王駐守邊關一位,繈褓中吃奶的一位,玩弄權柄的便只剩在朝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了。

一個是寵妃所出,祝窈嫁了的才貌雙全的三皇子,一個是中宮所出,坊間傳言平平無奇的五皇子。

只是,那位五皇子真如傳言一般平平無奇,還是藏拙,便未可知了。

“郎君,你不避嫌嗎?”沈蘭溪忽的問。

祝煊思索一瞬,懂了她話中之意,道:“聖上點我去的。”

皇上此舉,說是信得過他,但眾人瞧得清楚,不過是試探祝家是效忠皇上,還是站在了三皇子那邊罷了。

沈蘭溪摸摸他胸口,難得有些許同情,“郎君好難喲~”

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絲毫不比後宅之中淺顯多少,他們身上背負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還有闔府甚至是一族的人命,稍不留心……

“做個純臣罷了,祝家效忠的只有天子。”祝煊摸摸她腦袋,聲音不覺輕柔,“睡吧,明日臘八節,醒來便有臘八粥吃。”

這哄孩子的話,沈蘭溪暗自翻了個白眼,嬌聲嬌氣的反駁道:“我哪有那般嘴饞。”

祝煊但笑不語。

這話,怕是她身邊跟著的小婢女都不信的。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