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頁)

元寶腦子裏忽的飄過他那不要臉的話,騰的紅了臉,“你個流氓胚子!”

男子又笑了一聲,坐直了些,“我可不是,我叫袁禛,小娘子可喚我袁郎君。”

元寶剛要呸他一臉,忽的想起自己是緣何進來的,生生的忍下了。

她真好!

為了她家娘子的荷包這般忍辱負重!

“咳……你這鋪子裏的炭火可真暖和”,元寶尬聊一句,又問:“我瞧你這店裏的人也不多,你不怕掙的銀子不夠交租金的嗎?”

袁禛一手托著腦袋,瞧她絞盡腦汁的與自己搭話,道:“還不知道小娘子如何稱呼呢。”

元寶:“……萍水相逢,不必稱呼。”

“萍水相逢?你家娘子不是想租我隔壁的鋪子?”袁禛說著,一雙眼直勾勾的瞧著她,多了幾分玩味,“還是說,你方才的話,是關心我?”

後面這句,過了男女大防之界,倒是顯得有幾分曖昧不清,元寶連忙後退兩步,一臉氣的怒斥,“你休要無理!”

袁禛自知自己那句講錯了,但還是嘴硬,“這般不禁逗。”

太欺負人了!

講也講不過,元寶不欲與他理論,轉身便要走,身後那人卻是又開了口。

“別走,鋪子還要不要租了?”

元寶氣咻咻,“我去與我家娘子說,哼!”

棉簾子掀起又落下,袁禛瞧著那怒氣沖沖跑出去的身影樂了。

去告狀了啊!

他好怕呀~

街上,沈蘭溪聽元寶說完,直接氣笑了。

她這是當了一回鉆籠子的兔啊,被算計得徹底。

“你在這兒等等綠嬈,她也差不多要回來了,我進去會會那蓮藕精。”沈蘭溪叮囑道,把自己的小金爐給她暖手。

“娘子,什麽是蓮藕精?”元寶沒聽懂。

她家娘子從前也只給她講過兔子精和牛魔王,這蓮藕精倒是頭回聽說。

“就是全身長滿心眼兒的人。”沈蘭溪留下一句,拾階而上,徑直進了那書肆。

暖烘烘的屋子,隱約能嗅得到一絲香火味,極像是她拜佛祖用的沉香。

“小郎君好計謀啊,把人耍得團團轉。”沈蘭溪似是誇贊道。

袁禛彎了下唇,撒了幾片茶葉,拎著咕嘟嘟的暖壺往杯子裏傾倒熱水,嫩尖兒的茶葉被燙得飄起,散出清香味。

“哪是有意戲耍人,方才夫人身邊的小丫頭進來,在下不就如實告知了嗎?”袁禛說著,把那茶杯推到她面前。

沈蘭溪坐著沒動,“那小郎君也該知道,我有意定下那鋪子做點小生意糊口,不知這租金……”

“夫人爽快,那袁某也直說了,年租一百五十兩。”

沈蘭溪:“……”

“小郎君瞧我一身素衣,頭上不見珠翠釵環,哪裏像是可宰的肥羊?”

袁禛喝了口熱茶,雙手捧著茶杯,也笑:“夫人莫過自謙,這雲錦素衣能糊府上多少張嘴了。”

喲吼!竟是個識貨的!

沈蘭溪略顯詫異,但還是念著生意經與他周旋道:“你該是知曉,先前這條街熱鬧,也只是因為陳記胭脂鋪,眼下胭脂鋪關門,街上冷清,你如何覺得,自己這鋪子值這個價?”

“值不值的,不甚重要,勉強養家糊口罷了。”袁禛用她方才的話回道。

一個身披雲錦,一個套著皺巴巴瞧不出顏色的舊棉袍,誰的說辭是真,不難分辨。

這是披了一層矽膠皮子,軟硬都不吃?

沈蘭溪難得啞言,思索片刻道:“那若是我要買下你那鋪子呢,小郎君要出什麽價?”

捧著熱茶的人緩緩綻開一抹笑,不輕不重的吐出兩個字,“不賣。”

沈蘭溪要開始生氣了,油鹽不進!

袁禛覷她臉色,又開口解釋道:“不瞞夫人,那鋪子是祖宗留給我這不肖子孫用來娶媳婦兒的,今日若是賣了,我委實怕他們棺材板壓不住,半夜找來罵我。”

一百五十兩?

呵!做夢!真當她是手不沾米的富家女了?

沈蘭溪直接起身欲走,“既如此,便不多擾了。”

“哎呀”,袁禛嘆一聲,“夫人莫急,在下倒是還有一法子,夫人不若多留片刻賞耳聽聽?”

聞聲,沈蘭溪停住腳步,回頭睨他,不見笑模樣。

“這法子也簡單,夫人既是覺得租金貴,那我便不收租金,以那鋪子在夫人這生意裏占一席之地,夫人覺得如何?”那輕飄的語氣裏不經意間透著幾分篤定。

占股啊。

沈蘭溪略挑眉梢,問:“那小郎君想占幾成?”

袁禛慢悠悠的伸出了兩根手指,“兩成。”

“小郎君似是轉了性,不貪心了呢。”沈蘭溪刺他。

她再是傻,此時也轉過彎兒來了,這人先前說的那些,都是在為後面這句鋪墊罷了,年歲不大,一招拋磚引玉倒是玩兒得爐火純青。

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