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2頁)

“郎君想要我這顆心?”她玩味的開口,卻是輕易戳破了他難言的心思。

祝煊瞬間耳根著了火,吐不出一句話。

沈蘭溪的視線在他耳朵上打轉兩圈,突然伸手,白嫩手指點在了他砰砰砰的胸口,紅唇輕啟,“那郎君這顆心,又在誰那裏?”

說罷,她直起了身,睥睨似的垂眸,勾唇笑,“我沈蘭溪什麽都吃,唯獨不吃虧。往日他陳彥希負我,我睚眥必報壞他聲譽,使他背負罵名,今兒你祝二郎想要我的心,便要拿自己的來換。”

男人清朗的視線與她對視。

“夜深了,郎君且去睡吧,我去漱口。”沈蘭溪說著往外去,寬袖下的手指搓了搓。

糟糕!

她方才想捏祝煊紅彤彤的耳朵,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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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裏來,最是百姓松快的時候,沈蘭溪無償給眾人送來了瓜,年至初五,坊間爭相談論的便是秦家小娘子的事。

一早,霧氣彌漫,幾人駕馬慢悠悠的出了城。

“澄哥兒在府中可還好?”祝煊問。

褚睢安打了個哈欠,晃悠著駕馬,“昨兒跟英哥兒又吵了一架,我沒管,晚飯時又黏一塊兒了,那倆在一起,能鬧騰得掀屋頂。”

說罷,他又道:“你在家時,管束太過,澄哥兒都被你壓得沒脾氣了。”

祝煊略一挑眉,也不辯解,“來日祝家要交到他手上,擔子重。”

期望多,便教導多。

“罷了,也說你不得,褚睢英那小子,便被我養得放了羊,哪日我若是死了,他……到時,你替我多照料著他一些。”褚睢安說著拍了拍他的肩。

祝煊被他突然托孤似的話,惹得心裏一跳,擡手便一鞭子甩在了他身下的馬臀上。

那馬受驚,立馬奔了出去。

“誒,你小子——”

祝煊瞧著那瞬間跑遠的影子,扯唇笑了,淡淡吐出兩個字。

“話多。”

“褚睢安,在京城安度幾年,怕不是早忘了縱馬的快意了吧?”濃眉粗獷的男人豪氣萬丈,身著勁裝,似是察覺不到冷似的,打馬繞了一圈,折了回來。

被喚了名的人,一手握著韁繩,慢吞吞的夾了夾馬腹,接了他這挑釁的話,“比試一二,不就知道了?真當自己吃了幾年邊沙,如同吃了靈丹妙藥不成?”

祝煊身上穿著厚重的大氅,從後面追了上來,聞言,駕馬往旁邊側了側,給他倆騰出空來,意思明顯。

那粗獷男人睨他,嘲道:“祝二郎,你怎麽這般懶呢?”

祝煊挑眉應,“與我一文弱書生比試,成安郡王良心不痛嗎?”

李昶許哈哈一笑,嘴裏哈出的熱氣在臉邊成了白霧,“你文弱書生?小伴讀如今長大了,倒是能信口胡沁了,你小子當年學武,可是我的勁敵,先生誇你少了?”

祝煊不應他這話,駕馬往旁邊的叢林裏去,“你們比試吧,我去打兩只野兔。”

“晌午不是要去校場吃飯,打獵作何?”李昶許喚他。

“家裏的娘子饞兔子了。”祝煊好心情的答一句,慢悠悠的往裏面晃。

“滾犢子!”李昶許氣得大罵,“從前你待阿雲,也不見得這般用心!”

梁王府的郡主,一顰一笑端方有儀,溫柔似水,他李昶許愛慕了多少年,那人卻是笑與他道,親事既定,不可更改,殿下自有更好的女子相配,不必惦念。

她紅顏薄命,成婚七年便去了。

他瘋了一次,想把她葬在自己院子裏,被遠走邊關三年,歸來再見她牌位,依舊淚濕衣襟。

不必惦念個屁!

他發了瘋的想要見她,想抱她,想與她行那苟且事!

褚睢安在一旁笑,“你與他的新娘子爭風吃醋做甚?”

李昶許瞪他,“說的甚屁話?!”

褚睢安不理他的粗口,駕馬往前面去,“你沒見過祝二郎用情,那眼裏能淌出水兒來,他與阿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生情,卻從不是男女之情。再者,人都走了,你又何必相較苛責?三年過去了,你也該向前看了。”

“呵!這輩子不成,下輩子老子定要她做我媳婦兒!”李昶許說罷,甩了一馬鞭,整個人駕馬沖了出去,身後蕩起一層朦朧塵土。

褚睢安在身後嘆口氣,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說旁人,他不也欠著一人嗎?何嘗還呢?

“駕!”

兩人先後沖了出去,身後清晨日光起,散了那層淺白。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