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2頁)
“就是!”元寶仰著腦袋為自家娘子辯解,“我家娘子才不摳搜,是怕賊人為財偷了那金牌匾去!”
袁禛:“……”
強詞奪理,卻又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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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又落了一地的雪。
沈蘭溪蜷縮著睡得正香,卻是被人生生晃醒了。
“做甚?”她惱怒的兇他一句,眼皮又沉沉的闔上,腦袋縮進了被窩裏,像是貪暖的貓。
“時辰不早了,該起身了。”祝煊嗓音裏透著濃濃的困倦,把那卷被子的人抱到懷裏,控訴的話說得溫和,“昨夜又搶被子,我都凍醒了。”
沈蘭溪腦袋埋在他胸口,整個人軟嗒嗒的,咕噥兩聲,“我都說了分被子睡嘛,誰讓你不聽勸。”
她也是成親後才知,自己不光是喜歡吃獨食,還搶被子。
祝煊才不聽,她是他娘子,他偏要與她睡在一床被子裏。
“快起身了,時辰不是算好了?若是耽誤了,怕是不能日進鬥金了。”祝煊輕松拿捏她的命脈。
本還想賴床的人,聞言,立馬滾了起來,風風火火的頂著一腦袋亂糟糟的頭發跳下床,喚人進來伺候。
祝煊:“……”
哪裏來的小瘋子?
用過飯,沈蘭溪大搖大擺的帶著七八個小廝一同出了府。
那幾個小廝皆一身紅色短打,面色苦唧唧的。
袁禛一早就到了書肆,聽見動靜時,咬著個烤紅薯出來,頓時眼皮直抽。
“這也是為討個吉利?”他面色一言難盡的問。
幾個大小夥子站一排,身上的紅色紮眼的很。
“自然不是。”沈蘭溪說罷,給了阿年一個眼色。
後者忍著羞恥拿出家夥什,‘咚咚咚’的開始敲。
剛學了兩三日,音不成音,調不成調,但也足夠吸引行人的注意。
不多時,書肆外便圍了一圈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不停。
沈蘭溪端莊嫻靜的站在一旁,綠嬈跟在身側。
元寶偷悄悄看了眼她家娘子,觸到眼神,立馬扭頭喚那幾人開始展示。
幾人臊頭耷腦的穿上了舞獅的衣裳,擺好陣型,鑼鼓一響,群魔亂舞。
袁禛看得直樂,晃到那一臉認真的人旁邊,小聲道:“你家娘子真摳。”
這舞獅子的銀子都省,讓府裏的小廝來湊合。
說她上心,一點銀子都不願出。說她不上心,但也確實熱鬧了。
元寶張了張嘴,有些無從反駁,“不許說我家娘子。”
袁禛勾唇一笑,好聲好氣的答應,“是,元掌櫃。”
元寶抿了抿唇,莫名有些臉熱。
她當大掌櫃了哎~
舞獅隊退場,沈蘭溪還煞有其事的弄了剪彩儀式,牌匾上的紅綢被扯落,露出那金粉的字。
黃金屋。
取自‘書中自有黃金屋’。
沈蘭溪對自己取的這名兒甚是滿意。
“恰逢佳節,‘黃金屋’開張,不為旁的,實在是家裏的書冊放著浪費,索性拿出來安置在這鋪子裏,與各位娘子夫人同觀換一樂。”沈蘭溪端莊有禮,這話也說得深明大義。
姿態擺足了,接下來哄人掏銀子的事便交給元寶了。
沈蘭溪飄飄然的退場,心安理得的躲回馬車裏吃茶看熱鬧。
“冷不冷?去薈萃樓用飯?”一旁的祝煊問著合上書冊。
沈蘭溪指間還挑著簾子一角,“不帶澄哥兒?”
兩人視線撞上,皆透著幾分蔫兒壞。
鋪子裏小小的人兒,絲毫不知自己被丟下了,還在盡心盡力幫忙。
馬車行過東龍大街,忽的晃了一下,沈蘭溪整個人都倒在了祝煊懷裏,後者眼疾手快的摟著她的腰,把人穩住了。
“郎君,有刺客!”車夫厲聲喝道。
街上百姓尖叫著躲閃,熙攘吵鬧。
車簾子被風吹起又落下,那車轅上的車夫已經抽出長劍,與黑衣賊人廝殺。
祝煊自旁邊的小抽屜裏掏出一把匕首遞給沈蘭溪,面色凝重,“拿著防身,別怕。”
沈蘭溪手心裏不覺出了汗,咽了咽喉嚨,被那冰涼激得打了個寒顫。
身為這個時代的外來人的感覺,在此時格外強烈。
祝煊來不及說更多,抽出腰間的軟劍,那沖過來的黑衣人瞬間人頭落地,熱血灑在車簾上,觸目驚心。
“啊!”沈蘭溪驚呼一聲,連忙又捂住嘴。
二對六,那幾人明顯是沖著要人命來的,招招狠厲。
祝煊肩上被劃了一下,鮮血瞬間染了那翠竹花紋。
兩人死守著馬車,裏面的人不經風雨。
忽的,一個身著絳紫色勁裝的人打馬而來,背後的刀出鞘,閃著寒光,橫著劈了下來,一人倒地,馬踏而過。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