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頁)

頂著幾人的視線,沈蘭溪溫吞的說完那句,“喚韓姨娘來給父親布菜吧,想來,韓姨娘定是欣喜的。”

祝窈立馬瞪了過來,眼裏蹭蹭直冒火。

好狠的沈氏!殺人誅心!

沈蘭溪回之一笑,輕柔道:“妹妹不必謝我。”

既是盯上了祝夫人的位置,那就好好受著。母女情深的戲碼,她也許久未看了呢!

祝家主絲毫不覺什麽,反倒用了沈蘭溪這主意,喚人去喊韓氏來。

都是冷食,還不到天熱之時,吃著有些沒滋味,便是那母女倆憋屈的表情足夠下飯,沈蘭溪吃的也不多。

過節休沐,午後,祝煊帶著沈蘭溪出了府,徑直往東陽酒樓去。

“先喝碗湯暖暖,吃了一頓涼食,肚子該難受了。”祝煊把一碗奶白的蘑菇濃湯放到她手邊,不自覺得嘮叨。

沈蘭溪夾了一筷子魚肉喂他,拿起湯匙喝了口熱湯,胃裏頓時暖暖的。

“怎的不喊澄哥兒一起?他午時也沒吃多少。”沈蘭溪問。

祝煊頭也不擡,夾了一大塊魚肉,仔細挑了魚刺後放到她碗裏,“一用過飯,他便鉆進房裏吃點心去了,哪裏餓得著。”

沈蘭溪眉眼彎彎,忽的生了幾分約會的感覺,問:“我的胭脂水粉用完了,郎君陪我去買嗎?”

約會嘛,不就是吃飯逛街看電影。

“嗯。”

“還要去聽戲。”

“好。”

男人帶著這個朝代的古板與含蓄,不會在街上親密的牽手攬腰,沈蘭溪也不為難他,飯後消食一般帶著他在鋪子裏穿梭閑逛,想起他送她的那枚祖母都嫌的戒指,索性指著鋪子裏琳瑯滿目的首飾與他一一講過。

“……這種的端莊典雅,最適合母親用了,像是這枚珠釵,花枝上綴著珍珠,是少女款式,二八年華最為合適,再看這個白玉簪,上面雕刻臘梅——”

“我能先去旁邊的鋪子裏買筆墨紙硯來記嗎?”祝煊一臉認真的問。

沈蘭溪張著嘴,剩下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頗為嫌棄的搖搖腦袋,“孺子不可教也。”

說罷,又裝作夫子一般,捋了下不存在的胡須,闊然道:“罷了,還是隨我去玩樂吧。”

祝煊:“……”

顫抖了兩下的唇角還是沒忍住緩緩勾起,一聲清朗的笑從喉間溢出。

街邊賣的小食不少,沈蘭溪哪個都想嘗嘗,吃過幾口便塞給了祝煊,又奔向下一個攤子。

教養禮儀使然,祝煊從未有過在街上邊走邊吃的體驗,不過片刻,手裏便滿滿的是她吃剩的小食。

“嗯?你嫌棄我?”沈蘭溪拿著一串熱糖糕,威脅似的眯眼瞧他。

不見兇狠,倒是添了幾分可愛,祝煊瞧著,想捏捏她的臉,但在這街上,只得作罷,還好聲好氣的與她解釋:“邊走邊吃……不雅。”

沈蘭溪就喜歡祝煊這點,他堅持自己的看法,卻是從不會以自己的看法來要求她,甚好。

眼珠子轉了下,壞主意壓都壓不住,纖細的手扯著人家郎君的衣袖,直把人往小巷子裏扯,兩邊瞧一眼,咬一口糖糕又踮腳喂給他,一雙眼裏滿是壞笑,還調笑的問:“甜嗎,小郎君?”

朗朗乾坤,身著月牙白衣袍的小郎君咽下嘴裏被堵進來的糖糕,故作鎮定道:“不過爾爾。”

本是故意惹人的話,卻是不料那小娘子贊同的頷首,“確實不及小郎君的嘴巴甜。”

勉強豎起的高樓瞬間轟塌,祝煊輕呵一聲,笑意裏透著幾分罕見的野性,“不長記性?”

沈蘭溪腦子瞬間炸了鍋,眼裏的調戲如潮水般退去,後退兩步求饒道:“我錯了!”

誰人認錯這般大聲?理直氣壯的很。

祝煊剛想開口,卻是見一人倚在門前貼著的紅對聯兒上笑著看戲。

注意到祝煊的視線,沈蘭溪疑惑的回頭,不由得‘咦’了一聲。

“少夫人安好?”許有才目光灼灼的笑,身上的書生才氣被痞氣代替。

“竟是不知這般巧,又遇見許大人了。”沈蘭溪也笑著打招呼道,心裏卻是思忖自己方才放浪形骸的舉動有沒有被人家瞧見。

雖是她不在乎丟臉,但是這位小祝大人是要面子的,總不能讓他丟了小包袱吧?

許有才視線轉了轉,似是無奈的對上祝煊的目光,有理有據道:“祝大人這般瞧著我做甚?分明是你們夫妻挑了我家門口親熱的,焉能怪我?我也很為難的啊。”

假模假式,哪裏能瞧得見幾分為難,明顯是看戲看得歡喜呢。

沈蘭溪腹誹一句,撐著厚臉皮道:“那是我們不懂事了,許大人莫怪,我們去挑旁人家的門。”

說罷,她作勢要拉著祝煊往巷子深處走,被一道聲音喊停了腳步。

“遇見即是有緣,兩位不若進來喝杯茶,歇歇腳。”許有才一副熱情好客的架勢,拿著羽扇的手做出了恭迎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