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2頁)

沈蘭溪對上一雙真摯眼,有些張不開口,視線轉向了那始作俑者。

祝煊不會扯謊,道:“他做了錯事受了罰,今兒在家裏養著呢。”

肖春廿瞬間瞪圓了眼,後背竄起一股冷寒來,默不作聲的挪著步子走開了。

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求助旁人。

趙寒聽得他一番說辭,頓時一腳蹬了過去,“蠢蛋!”

肖春廿被罵得不服氣,“怎麽就蠢了?!說不準祝阿叔說的不是澄哥兒逃學這事呢!”

“再說了,告假不就是這麽告的嗎!”

趙寒與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與你說。”

剛被踹了一腳,肖春廿才不會送過去給他踢呢,“不與你說了,祝阿叔說他在家裏養著,那定是很疼的,我一會兒吃了席就去看他,順便給他帶些。”

趙寒抿了抿唇,吐出一句,“我也去。”

“你也想與澄哥兒兄弟情深?”肖春廿頓時生了危機感,想起昨日自己蹭吃蹭喝還蹭打包,聲音都急切了許多,“不行!澄哥兒與我最要好!”

趙寒翻了個白眼兒,轉身就走。

那小孩兒最喜歡誰,可不是他這樣急吼吼的說一句就能作數的。

到了時辰,眾人聚在廳堂觀禮,趙寒換了一身靛藍衣袍,受冠禮,得祝詞,最後被自己的父親賜表字——如松。

沈蘭溪見過兄長沈青山的冠禮,沒有大擺筵席,只本家和親近的幾家人聚齊,禮儀比今日趙寒的要繁瑣許多,但是今日,她從這個如山一般的將軍身上看見了身為父親的復雜感受。

盼他越過重山成為男人,也盼他平安。

“……從武者,要用生命守護我們的城池、百姓,功名俸祿是對浴血沙場的將士的嘉獎,為父今日為你表字如松,是想你能無愧於心的立於天地間,如冬日松柏,不懼嚴寒。”

“兒子定當銘記於心,不敢愧對父親教誨。”趙寒說罷,俯首行了一個大禮。

這般肅穆莊重,沈蘭溪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肅然起敬,忍不住的湊到祝煊耳邊小聲問:“郎君,澄哥兒的表字你想好了嗎?”

祝煊:“……還未。”

這般說,倒是顯得他這個當父親的對自家孩子不上心一般,他又低聲補了一句,“還有好些年呢。”

沈二娘很有大局觀,義正言辭道:“未雨綢繆。”

那雙眼裏滿是志得意滿的笑,祝煊偏不讓她如意,湊近她耳畔,低聲道:“娘子說得甚是,你我孩子的名兒,為夫已經起好了。”

沈蘭溪:“?!”

晴天霹靂也不外如是啊!

她腳步挪了又挪,湊到了肖夫人身邊,不搭理那個與她要孩子的人了。

只是,視線卻是不由得瞧向了趙夫人牽著的兩個小肉團子身上。

白雪似的臉蛋兒,笑起來時,臉上的肉肉你擠我我擠你的,是有些可愛。

若是……

“禮成。”

兩個字打斷了沈蘭溪的思緒,一扭頭,卻是瞧見那人揶揄的瞧她,目光如星光般柔和。

沈蘭溪霎時紅了臉,剛想扭頭當作沒瞧見,祝煊已經走了過來。

“那個小娘子”,他沖那個兩歲的小女孩兒擡了下下巴,換得那小孩兒咯咯咯的捂嘴笑。

沈蘭溪豎起了耳朵,等得了他下半句話。

“就是你日前爭風吃醋的人。”祝煊悠悠道。

“……”

沈蘭溪驕矜的哼了一聲,偏不落入他話裏的圈套,狀似評價道:“模樣委實不錯,難怪郎君不抱自己家裏的孩子,轉身去抱人家的。”

“若是有一個如娘子這般喜人的小女郎,為夫定當日日哄著抱。”祝煊順坡爬。

“祝二郎,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沈蘭溪氣勢頗兇的道,“還推諉說那話是澄哥兒說的,哼!”

祝煊笑得無奈,“這話還能騙你?”

沈蘭溪揚起驕傲的小下巴,一副看透了男人本性的模樣,“誰知道嘞,往日沒騙我,誰知今日會不會騙我?今日沒騙我,又有誰知你來日會不會騙我?男人啊,噫~”

那副甚是嫌棄的模樣,惹得祝煊有些手癢癢。

“你們夫婦二人說甚呢?”白仙來拍了下沈蘭溪的肩,“走吧,去吃席。”

不知怎麽弄的,席上男女未分桌,關系親近的湊在了一起坐著。

沈蘭溪右手邊是白仙來,左手邊是祝煊,川味飄香,甚是合她口味,除卻趙將軍攜子來敬了一杯酒,她手裏的筷子一直沒放下,大快朵頤吃得甚是盡興。

“這般能吃辣,倒像是我們川妹子嘞。”白仙來熱情的給她夾了一筷子麻辣兔頭。

沈蘭溪無甚反應,抿唇一笑。

祝煊視線掃過她碗裏的兔頭,握著筷子的手僵住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