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對不起。”莊斂看著他,眼瞳純黑,像只純情小狗。

“不準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江予語速很快,情急間沒控制住音調,引得班上的同學側目。

江予不想在眾目睽睽下和莊斂拉扯,克制住語氣中的哆嗦,即使特別生氣也壓著嗓音說,“你又在演,莊斂。你已經用這種方法騙過我一次了,你怎麽可以以為我還會再上當?我沒你想的那麽蠢。”

莊斂眼底墨色翻湧,語氣隱忍,“……我沒想再騙你。”

……他很怕他。

不能,再嚇到他了。

至少,現在不能。

剛取下來不久的鐵鏈似乎還鎖在他的腳上,抑制著從昨晚見到他送回來的東西就急欲瘋狂的沖動,莊斂困頓低微地說,“寶寶,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江予立即說,表情有些嘲諷,他不知道莊斂又想搞什麽,也不想知道,當著他的面取下了助聽器,單方面結束了對話,低下頭不再看他,拿出了昨天沒補完的筆記本,繼續補抄筆記。

明晃晃趕人。

莊斂站在他面前,江予還是控制不住地被他分走了注意力,直到對方離開,他才松了口氣,怔怔地看著自己拿著水筆的手。

他的手在很沒出息地顫抖。

也很冰冷。

他到現在還是很怕莊斂。

江予斂著纖長的眼睫,擡起手用力握住了那只手,強行壓下了顫抖,眼睫低垂,梗著脖子心想:沒什麽好怕的,只要月底的籃球賽結束,他以後不會再和莊斂產生什麽交際了。

實在不行,他就去找姥爺。

江予心說。

他的姥爺不在申城,在燕市附近一個依山傍水的小鎮常居,寫得一手毛筆字一字難求,但這兩年蝸居在家專心研究油畫,和兩個外孫的關系一直很好。

他哥現在也在燕市上大學。

去燕市找姥爺的想法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又很快被壓下去了。江予重新拿起筆,又一頓,想起他的胸牌忘記讓莊斂還給他,嘆了口氣,感覺有點煩。

“……”

乖寶。

莊斂飲鴆止渴地竊聽著江予的一切,眼神隱晦地盯著江予的身影,一瞬不瞬,像是舍不得眨眼,直到眼睛酸澀。

徹夜未睡的後遺症終於出現,強烈的倦意湧上來,頭暈腦脹,莊斂卻始終不肯閉上眼,瞳仁漣漪似地浮著紅絲,模樣看上去有些魔怔駭人,和剛才展現在江予面前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在見到江予把玩具熊和耳釘還給他的時候就已經瀕臨潰防了。

所有人都在幫江予遠離他。他十分瘋魔地想,是不是這些人都消失了,江予就可以回到他身邊了。

好在,提前鎖在他腳上的鐵鏈喚回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他會害怕。

他會恨他。

他永遠不會再愛他,他將會徹底失去他。

不能動他們。

莊斂呼吸沉寂,伏在桌上,只露了一只眼睛癡癡地盯著江予。

江予摸了摸完好無損卻無故發燙的左耳朵,不明所以,他心情沒在抄寫筆記上,索性收起來,瞄了眼教室外,沒發現老師,偷偷瞄著手機。

他剛上車的時候就把養了小哈士奇的事告訴了戴子明和秦晟,還附帶了一張小哈士奇眉清目秀的正臉照。

戴子明都快樂死了,在群裏發了兩頁的哈士奇指人的表情包,又狂笑了兩頁,被忍無可忍的秦晟禁了言。戴子明火速邀了自己的小號進群,這次老老實實沒再笑了,說:你這狗看上去挺純的,你一個人壓得住它嗎?

戴子明分享視頻:【哈士奇拆家】;【出門溜狗,出門一只狗,回來一只二哈一條死狗】;【養二哈前蘭博基尼,養二哈後三輪蹦子,簡直聽者傷心見者流淚】……

[‘媽媽開門我是小明’已被禁言。]

秦晟:吵。

江予看到秦晟在群裏冒泡才想起來帶過來的那只錦盒,狗狗祟祟掏出來塞到秦哥桌肚,剛準備溜回去,就看見秦晟和戴子明一前一後出現在教室門口,看見他這模樣挑了下眉。

江予剛納悶他們一起來學校怎麽還在聊微信,然後聽見秦晟問他,“放了什麽?”

教室這麽多人,江予沒好意思說出來,委婉說,“你讓人送過來的,送錯了,秦哥你自己看吧。”

“送東西還能送錯,什麽業務水平?”戴子明見秦晟拿出了那只錦盒,好奇擠過去看,沒認出來,“這什麽?耳釘?還挺漂亮。秦哥送你耳釘也沒什麽,那個姓莊的不是也送了嗎?”

上面還鑲嵌了兩顆粉紅寶石,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太適合小魚。戴子明邊想邊瞄了眼江予,見他耳朵有點紅,頓了頓,意識到可能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江予沒吭聲。

秦晟也沒注意那些男模身上佩戴了什麽,見戴子明好奇,就將錦盒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