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5頁)

江暮雲面無表情地抹了把臉上了雨水:“差不多了,回去吧。你要是找不著樂趣,可以天天拿自己手指頭釣魚玩,永不空軍多好啊。”

秦時文單手拿著不銹鋼桶的桶蓋,砰一下敲暈一條試圖跳出來的魚,順手給裝著魚的桶蓋上蓋子:“這種毫無難度的事怎麽可能有樂趣。”

裝魚的桶都蓋上了蓋子,其他幾個裝水的桶卻都敞開著。

幾個裝水的桶目前都只裝了八分滿,因為現在外面還下著雨,他們回去這一路,正好可以讓雨水繼續往桶裏填充。

這是他們從入夏以後三五不時就來一場的陣雨中摸索出來的經驗。

這種陣雨煩人得很,隔幾天下一次,一次倆小時左右。

在濕熱的環境裏活動,大家每天都免不了大量出汗,飲水量劇增的同時,洗澡也成了用水大頭。

陣雨的降水量並不足以維持他們的日常用水,平時該到河邊打水還得繼續打。

這種陣雨不會引起動物示警,去河邊打水又不像去市區搜物資的時候那樣有建築物躲雨,所以每次陣雨突襲,當天負責打水的人大概率要被劈頭蓋臉澆一頓。

之前下雨的時候風大,他們還能找背風坡躲一躲。

現在下雨時的風也不小,但僅限於讓人打傘費勁的程度,和之前沒法比,找到背風坡也擋不住雨。

其不上不下的程度,比之前春季時的狂風驟雨更讓人惱火。

起初大家還有興趣帶著雨衣出門。

穿了一次之後就發現,雨衣裏全是被悶出來的水珠,回來後照樣渾身濕透,還比不穿雨衣更熱。

於是帶雨衣的方案就被他們排除了。

秦時文又想去田埂下面搭個避雨棚,這樣路上再下雨好歹有個地方躲一躲。

結果沒想到外面的風向說變就變,簡易避雨棚搭好後一次都沒用上,直接就被風掀了。

反復折騰幾次之後幾人也不掙紮了。

不就是淋雨麽,又不是沒淋過,隨便吧,累了。

他們甚至還學會了在下雨的時候少打點河水,偷個懶讓雨水把桶填滿,就當是這破雨天給他們的補償了。

這鬼天氣,每人每天身上都是黏黏糊糊的,連被子都濕得恨不得擰出水來,只有剛洗完澡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幹爽。

偶爾實在是受不了了,就申請休息一天,大家把該洗的衣服統統洗一遍,然後把炕燒起來,烘衣服被褥的同時也烘一烘山洞。

夏天燒完炕的山洞裏熱是真的熱,但至少它沒那麽濕了啊。

兩相比較之下,不少人甚至有點愛上了這種類似幹蒸桑拿的感覺。

這麽一來二去的,等溫度真的上了四十,大家反而沒什麽反應了。

不就是熱嗎,最好溫度再高一點,把水汽全部烘幹才好。

但人想是這麽想,身體卻未必答應。

在溫度升上四十度,連兔子都開始往深了打洞,輕易不再從洞穴裏出來的時候,大家身上開始生紅疹了。

也不知道是痱子還是濕疹,亦或是別的炎症,總之陸陸續續的,每個人都在自己身上發現了成片的紅色小包。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長期生活在潮濕環境裏,導致角質層變軟,這些小包異常脆弱,基本一撓就破。

連晚上有空調房住的江暮雲都沒能逃過。

她這段時間每天晚上回家就待在浮動房裏,開著空調洗漱吃飯看書睡覺。

等出門的時候就把浮動房收進空間裏,杜絕浮動房內的幹爽空氣被潮濕天氣汙染的可能性。

晚上能洗漱幹凈睡個清爽覺,不需要再和濕氣纏纏綿綿了,可白天還是要出門受折磨。

江暮雲經常背包出門,肩膀上被背包帶捂著的時間久了,就出現了泛紅發癢的現象。

稍好一些的就是她目前還沒有長出小紅點,只是肩上出現了兩條紅帶子,邊緣還有被磨破皮的現象。

現在這種濕熱環境下出現傷口,一旦處理不好就會感染發炎。

在缺少消炎藥的時候出現傷口感染的症狀會有什麽後果,大家都是親眼見證過的。

竹節草倒是有一定的消炎作用,但不知道對這種外傷有沒有效果。

反正也沒毒,大家幹脆內服加外敷,先湊合著用。

江暮雲倒是囤了不少能用上的藥,她給自己塗了紅黴素軟膏之後停幾天不背包,傷口就開始慢慢愈合了。

江暮雲悶不吭聲以身試藥,證明了她用的那管紅黴素軟膏不僅沒毒且還有藥效,並把試藥的成果貢獻了出去。

江暮雲當然是知道自己手上的藥沒過期的,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於是江暮雲不僅沒得到誇獎,還差點挨了秦時文一頓打,並被秦時武明令禁止這種試藥行為。

秦時武自己看著一堆過期藥物也很頭痛。

說不心疼肯定是假的,但一直放在自然環境下保存的過期藥物誰敢亂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