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配鑰匙(第2/3頁)

但他知道自己在李景恪的視線範圍內,總覺得被盯著,差點同手同腳。

池燦躲在五金店門前陰影裏等大爺做鑰匙的間隙,一時間還是覺得有點累的,往上看已經看不清李景恪的人影。

他耷拉著眼睛發了會兒呆,被大爺嘿了一聲才回過神。

池燦付了錢,捏著手裏一新一舊兩片鑰匙轉身打算回去,掏口袋時不小心被隔壁店鋪吸引了目光,只見那間又大又裝潢古典的屋子裏黑漆漆的,卻像展覽或像賣瓜子花生一般,台面上擺著的全是石頭,一堆人圍在中間不知在看什麽,而門口一個大哥正捏著塊玉器在水流下雕觀音像。

恰好有人舉著電筒來了門口的區域看石頭,池燦掀開半截遮光簾,往裏走兩步,疑惑不解的在一旁看了兩眼。

李景恪把煙放回兜裏,再看出去已經沒在五金店門口看見那團藍晃晃的一點影子。

他起身過去,五金店裏的大爺只顧幹活哪裏能注意,李景恪擰眉四處看一圈,只見隔壁賭石店那半截布簾下,站著個格外醒目的家夥。

池燦站在旁邊沒想待多久,只想知道他們是在看什麽。

那個拿著電筒在一塊塊灰不溜秋的石頭上照來照去的禿頂叔叔,尋寶一般最後選了塊小黑石在手裏掂量。

“這塊我看行,有點表現,還透光!”禿頂叔叔激情高亢,跟旁邊幾個人這麽說。

池燦忍不住問了句:“怎麽行?”

不過沒人理他這個小屁孩。

池燦皺起眉頭,跟著踮腳伸脖子過去,只為一探究竟,然而頭頂突然多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池燦,”李景恪沉聲叫了他,“你挺行啊。”

他找過來等在池燦身邊已經很久,池燦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哥……”池燦還沒反應過來,剛轉頭就被李景恪一把拽著胳膊按回去,屁股上頓時挨了下招呼,把他嚇得一抖。

那邊看毛料的幾個男人依然在你爭我搶地互相說服。

“還真是!”

“老子可不是吃素的!你把白燈關了用黃光,裂也不多,你看這個光它......”

可池燦無心再看,一句話都沒有聽進腦子,李景恪那一下打得隨隨便便並不重,但池燦依然面紅耳赤,在短短時間裏隨著秒數推移越發覺得丟臉又羞赧,心臟突突地跳,眼睛也有點熱。

他有種全世界都看見他剛剛被打屁股教訓的樣子,郁悶極了。

李景恪卻按著池燦繼續站在原地,順手靠在櫃台邊,開口對他們說:“這是塊嫩空,不值錢。”

話音一落,方才對池燦瞥也不瞥的禿頭男人立即側身看向李景恪,半信半疑道:“你怎麽知道?怎麽說?”

“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李景恪握著池燦的肩膀,看了眼裏面的老板,微微笑著說,“能流到這裏來的料子,連廢品都不如。”

池燦眨了眨眼,沒忍住擡眼又去看。許是李景恪的話說得太漫不經心又帶著露骨的冒犯,那禿頭叔叔反而更不信邪起來,竟然不猶豫了,直接一拍大腿就買了下來。

買下當場就能切開,池燦看著那塊黑石頭在機器下被切開,皮蓋一掉,裏面灰不溜秋還是石頭,噓聲一片。

李景恪早已見怪不怪,拿指節敲敲台面,問池燦:“還不走?”

池燦暗暗感慨李景恪的神通廣大,可他還在郁悶害羞,杵在原地犟了一小會兒,還是說了:“哥,你怎麽知道那個不行?”

“因為所有的都不行,”李景恪說,“你要是對這個感興趣,別讀書了把你送來這裏打工吧。”

池燦臉色一白,立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跟上去不管不顧抱著李景恪的手臂,嘟嘟囔囔解釋起來,像個可憐無辜的掛件。

“我們還能去看馬術表演麽?”池燦感覺自己芝麻沒撿到還丟了西瓜,傷感地問。

他仰起頭目不轉睛央求李景恪,才出賭石店的門,就感覺李景恪停了下來,蹙眉順著李景恪的目光看過去。

“要去看馬術表演嗎?”來人是個手帶佛珠和翡翠扳指的中年男人,朝李景恪熟絡地用眼神示意打招呼,笑呵呵問道。門口雕石頭的男人扭頭一看,立即喊了聲丁老板。

丁老板原來就是這家賭石店的老板。

他低頭仔細看了看池燦,笑得和藹,仍然說:“現在去賽馬場人已經滿了,可能進不去了,我可以帶你們從訓練場進去。”

池燦下意識抿唇笑了笑,想出聲回應,但他發現李景恪站在原地一直沒有說話,於是敏銳地閉上了嘴。

李景恪臉上表情不顯,說道:“太客氣了丁哥,我們已經出來很久,要回去了。”

丁雷維持著笑容:“景恪,是你太客氣了,你也才這麽點大的時候咱們就認識了吧,”他停頓兩秒,“這是當年陳英和池家老二生的那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