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明暄在玩泥巴。
或者說, 明暄在跟蘇明辭學雕塑。
明暄握著一塊油基粘土,試圖捏出摩托車的輪廓,但畢竟上一次玩這種東西還是在小學時玩橡皮泥, 粘土在他手上似乎並不是那麽聽話。
在他捏好了兩個球形並且試圖把他放在圓柱體的兩端時——
“你在幹什麽?”蘇明辭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開口,“捏了個勾.八嗎?”
捏了個……嗎?
明暄的記憶被拖回醉酒睡醒的那個早上。
指尖的觸感似乎變成了那個在布料下,在他手心裏體感變大的,還被他捏了捏的玩意兒。
奇妙的觸感仿佛又回到了手心,明暄有些臉紅。
“你別太色..情。”明暄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腦子裏都是什麽啊?”
蘇明辭看著被明暄握在手心裏的粘土, 眉心一跳:“你自己看看你手上的玩意兒, 你還真好意思說我色..情啊。”
被捏出弧度的車頭,不成形的車身,還有倆位置擺放錯誤的車輪, 形狀是稍微有一點點難以言喻。
明暄“嘖”了一聲,把兩個球拆了下來放在一邊, 手掌一擠,不可言說的玩意兒重新化為了一坨泥。
“對了, 你什麽時候回學校的啊,怎麽這次這麽早。”蘇明辭閉上了眼,語氣滿是困倦。
“前幾天, 朋友生日就順帶回來了。”明暄搓得滿手泥, 艱難奮戰, 開口道,“你呢, 怎麽今天就回了?”
明暄是在宿舍一樓的自動販賣機和蘇明辭碰上的面, 他強行給蘇明辭付了款, 殷勤地替他提了行李後, 把人拉到了雕塑教室裏。
“在家天天打遊戲被我爸媽念叨煩了就提前回了。”蘇明辭嘆了口氣,“本來想著回宿舍睡一覺晚上在峽谷大殺四方的,結果沒想到居然能碰到你。”
“還要來指導你捏勾..八。”
明暄搓著手裏的粘土沉默了一會兒:“是指導我捏摩托車。”
“這樣。”蘇明辭艱難地坐起身,翻出一小箱工具擺在桌上,“我教你這些工具怎麽用,你自己先琢磨琢磨當玩橡皮泥了,我昨晚沒睡現在太困了,想先睡會兒,明天清醒了過來教你玩。”
“好哦。”明暄看到蘇明辭眼裏的困倦,點了點頭,“你提前說一聲我就不拉你過來了。”
蘇明辭嘆了口氣:“你火急火燎的,給哥們開口的機會了嗎?”
他打開工具箱,拿出一個又一個形狀各異的刮刀給明暄講解。
什麽括刀切泥刀壓塑刀勾狀刀……
明暄聽著都覺得頭大。
“木槌,把泥敲緊實的。”蘇明辭拿著小木槌“咚”地一下在明暄的腦袋上敲出清脆的聲音。
“嘶……”明暄揉著腦袋皺著眉看他,眼神裏滿是控訴。
蘇明辭視若無睹,又拿出一個小噴壺放在桌邊:“接點水,覺得泥太幹了不好塑的時候噴點。”
“你打我。”明暄委屈地看著蘇明辭。
“就這麽多,其他你也用不上。”蘇明辭撚了一塊兒泥摁在了明暄的臉上,“你就當過家家吧,應該也捏不出什麽樣子來。”
明暄眼神憤憤:“蘇明辭——”
“走了。”蘇明辭站起身拍了拍手。
“等會,我跟你一起回去吧,等會把你們教室裏東西磕磕碰碰了不太好。”明暄想了想,把蘇明辭拿出來的東西又放回了背包裏,“工具箱我帶到我宿舍去玩?”
“帶唄。”蘇明辭打了個哈欠點頭道,“我那有一塊墊子,你等會一塊拿去,在墊子上玩。”
明暄一手捧著粘土,一手提著工具箱,從蘇明辭的宿舍裏拿了綠色的墊板後,回到宿舍關了門,用心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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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隨之回到家這幾天,每晚的夢都擾得他不得安眠。
每次剛睡下,都有不安分的人鉆進他的夢中。
夢裏,容貌精致的小畫家目光炯炯,會撩起他的衣擺,低頭溫柔地,從敏感的腰腹蜻蜓點水到鎖骨,他甚至能想象到到那若即若離的濕潤感。
明暄像只狐狸,從自己的領口拱出頭來,聲線喑啞粘膩,眼尾泛紅地哭喃著他的名字,在他的懷裏予取予求。
接著他就會醒過來,帶著負罪感翻身去浴室沖澡。
這幾天裏,明暄總會給他發消息,比如今天吃了什麽,在看什麽電影,想去哪裏畫畫,說的不多,但一次不落。
但今天從他翻身下床洗完澡到和林遠相約互相還車吃完飯,他的手機都沒有傳來明暄的任何消息。
等電梯的途中,林遠看著祁隨之沒一會兒就摁亮屏幕,又摁滅,隔一會兒又摁亮,挑起了眉毛:“在等消息?”
“啊,”祁隨之將手機揣進口袋裏,“是啊。”
“不得了,鐵樹開花了。”林遠“嘖嘖嘖”地感嘆道,“等著別人主動不如自己出擊。”
“嗯?”祁隨之偏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