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3/3頁)

宮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這小少爺平時話很少,雖然經常主動來找他,但話也沒這麽密啊?

宮理一把掀開自己的上衣,柏霽之條件反射的轉頭避開,余光卻忍不住掃過來,就看到她腰上縫合修理的痕跡,肉色的針腳錯落著,有些替換的皮膚肌肉還沒有被宮理同化吸收,明顯有色差。

柏霽之倒吸一口冷氣:“……這麽大的傷口,你、怎麽會……”

他耳朵垂下來,顯然已經明白宮理說的危險任務是真的,他兩手攥緊:“對不起。”

宮理放下衣服:“已經沒事兒了,你別擋著電視啊,要不坐著一起看。”

她走出去坐到沙發上,拍了拍身邊,柏霽之卻沒坐。

宮理:“你吃早飯了嗎?沒吃去幫我帶點吧,我看看新聞就要補覺了。”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吃了,但也可以給你帶。吃點正常的,別老吃平樹做的那些了。”

宮理笑起來:“說起平樹,他沒亂問亂擔心吧。說來出去任務之前一兩天,我好像都沒怎麽見到他。”

柏霽之驚訝:“我以為你知道他去了哪兒,這幾天我都沒見到他。”

宮理怔了一下。

她把飯卡塞給柏霽之,讓他下樓買飯,自己走向走廊對面盡頭的雙人間,敲了敲門,沒人。

她直接擰了一下門把手,門打開了。

屋裏沒開燈,而且很冷。他們平日只要開燈,就會習慣性的打開房間內的電子壁爐,但房間裏冷的幾乎就像室外落雪的小島一樣。

宮理合上門,打開了燈。

她瞪大了眼睛。

房間簡直像是被打劫了一樣,地上滿是書籍、碎杯子和各種雜物,平時愛整潔的平樹能把之前他租的小破屋都拾掇的井井有條,現在房間內卻是被子枕頭亂扔,甚至有個枕頭被撕碎,裏頭填充的紅色塑料管就像是鮮血一樣,傾瀉在床上。

她看了一圈,平樹不在。

順手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宮理剛打開燈,就驚得差點後退。

浴室白色瓷磚的墻上,寫滿了黑色粗水筆的大字,狂草如刺,字張狂的簡直能紮傷眼睛。

“你應該哭哭啼啼的去死。”

“你|他|媽才要滾出去。”

“你有今天是因為誰?沒有老子你早死了!”

“你現在把我當工具人是嗎?”

宮理看著這些粗魯的話語遍布瓷磚地面、天花板、馬桶與盥洗台。

只是在鏡子上,她看到了平樹熟悉的字跡。

他寫字總是很小,很擠。

但在鏡子上,他寫的字更擠了,顫抖著比劃。他一遍遍的寫著:

“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

字一排一排,緊湊的顫抖著,像一群在鏡子上的螞蟻。

但這些字全部被狂亂的幾條橫杠劃掉了。

在鏡子正中央,寫下了兩個幾乎占據正面鏡子的大字。

“憑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