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他真的早就死了,否則以他的性格,咱們能活這麽多年?您別自己嚇自己!”

棕發男人終於踩到地面上,大廈縫隙間的地面上,到處是流浪漢的床墊、燃燒的汽油桶、巨大的排風扇葉與垃圾。

他踏過尿騷味的水坑,正要往前跑,就瞧見一個女人高大的身影,擋在前頭不遠的路口處。

棕發男人本不在意,直到他越走越近,看清了她紅色的套裙,隨風輕動的金色長卷發……

高大女人點起煙,煙頭微光照亮了她被燒傷的半張臉,以及她套裝衣領處,塞著兩把金色手|槍。

棕發男人猛地頓住腳,路邊水坑倒映著他驚恐的臉與對面女人吞雲吐霧的白煙,他半晌才顫著聲音道:“……羅刹。”

羅姐笑起來:“啊呀。好久不見。”

棕發男人倒退半步,正要往後跑,忽然背後一個瘦弱的黑色身影高高躍起,兩腳踏在他背後,狠狠將他踩在地面上!

棕發男人的手包甩出去,戒指項鏈撒了一地,在昏暗的巷道中閃著光,他顫抖著不敢擡頭,但踩在他後背上的人卻笑了笑,用力拽住他的棕發,幾乎是要擰斷他脖子一樣,逼他昂頭。

棕發男人看不清他的臉,也不敢看,只瞧見一雙運動鞋,一件很家居日常的套頭衫,風格跟他印象中那位大不相同,但笑聲還是熟悉的。

棕發男人手指摳在地面上,無數想解釋的話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說不出口,半晌道:“……請您寬恕。”

踩在他背後的男人發出低啞的輕笑:“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棕發男人顫抖道:“當、當然,自您離開之後,從未敢忘!”

“那你應該也知道名字的含義吧。”

憑恕。

憑什麽寬恕。

“哢。”

棕發男人的脖子,朝後翻了過去,他終於看到了那位的面容。

羅姐一腳踢開金戒指,走了過去,她手中拿了個手術工具,按在已經斷氣的棕發男人的額心。

那手術工具快速的挖出了一個血淋淋的洞,羅姐甩了甩手上的血,道:“走吧。他只是借給你身體一會兒。”

憑恕走過去,撿起棕發男人的包,從裏頭拿了兩支煙,道:“操他大爺,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你能不能別看我,總能我吸口煙的時間吧!”

羅姐盯著他,像獄警看著放風的犯人:“趕緊。”

憑恕火大起來:“羅姐,當時咱們可是一幫的,你也瞧不起他不頂事的樣子,現在你|他|媽倒是——”

羅姐從他手指中拿走了一支煙:“我老了,慫了。”

憑恕給平樹那張臉增加了狂妄與擰巴的色彩:“說到底還是銀魚的——”他又不說話了,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套頭衫,轉過身去深深嘬了一口煙。

憑恕:“那女的什麽底細。宮理,對就是瘦的沒胸、一頭白毛的那女的。總感覺她很奇怪。絕對是個老混子。”

樓房之間的狹道裏,羅姐跟他一起面朝某棟公寓抽煙,看著各個亮著的窗戶:“或許。但我不討厭她。她太靠譜了,靠譜到背刺你的時候,都不會給你多想的機會。但你要想知道她的事,或許可以幫我看個東西。”

羅姐從光腦發了個圖片到憑恕的光腦上,是個小惡魔頭圖標和T.E.C,羅姐還沒開口,憑恕便擰眉道:“你知道這個?”

憑恕那平日屬於平樹的、總是羞澀攥緊的手指捏著煙。他和平樹很好區分,他站著的時候,兩邊肩膀總不一樣高,憑恕夾煙的手滑動著光腦道:“我查羅刹的事兒的時候,見過。那幫做臟事兒的家夥,在以一枚芯片為原型,大批量仿造劣質芯片。原型芯片上就有這個標志。”

他立刻笑起來:“跟那個白毛有關系?平樹不會在我的腦袋裏說話,但他能看到聽到。我感覺他現在很激動。”

羅姐有點後悔問他了。憑恕太狡詐,她剛要阻止他繼續說話,就看見憑恕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笑道:“說來,這個事兒還真是我能查,你也知道我的人脈。你想讓我幫她嗎?哦,我當然可以幫了,只不過——”

憑恕是在跟平樹說話。

羅姐立刻道:“平樹!別信他嘴裏那些屁話。”

忽然夾煙的手放下來,眼前人眉飛色舞的表情消失,露出了平樹沉靜猶豫的樣子。

羅姐還要再說,平樹扔下煙,小心的把煙頭踩滅,扇開空氣中的煙味,才搖了搖頭:“……這事就讓我們商量吧,羅姐。”

……

宮理走在路邊,她很餓,又買了包薯角,路上有不少人都在看著一位穿寬大襯衫赤|裸著大腿的美人,趿著拖鞋往嘴裏塞著薯角,原重煜發來了地址。

宮理愣了愣。

千爾區103公寓大樓。

這是之前在池昕的飛行器上時顯示的替身女配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