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3頁)

平樹叫了一聲,忽然捂住腦袋,蹲在冰箱門後:“你把帽子還給我!”

宮理看他捂頭,嚇了一跳:“怎麽了?難道憑恕把你剃成光頭了?”

平樹欲哭無淚:“沒有……他染頭發了……”

宮理拽他起來看,平樹半天都不願意把手從腦袋上放下來。宮理:“你還能不見我嗎?要不你先戴著帽子去染回來?理發店很多都是全自動的,沒人看到。”

平樹喪著臉,眼眶又紅了:“我不去,丟人。”

他也總算把手放下來了。

憑恕給他耳後挑染了一小把金色,又把後腦勺往後頸處,給染成金色。平心而論,憑恕估計很會給自己捯飭,又做造型,或者又把後腦的金發紮起來,反正以他那愛打扮的勁兒,這發型最後應該挺有他的風格。

但平樹基本只是會把頭發放下來梳好,他又不是特別自信,這個發型就顯得非常……非主流了。

宮理把冰箱門關上就開始笑。

她越笑,他眼睛就越紅,忽然蹦出來一句:“我知道他什麽發型都適合,但我就什麽都弄不好看。”

宮理扶住他肩膀:“也不至於,他那股騷油土也不是誰都能接受得了,天天發膠厚的跟戴了防彈頭盔似的。”

平樹聽她調侃憑恕,心情好了一點,抓抓頭發。

宮理:“要不我給你剪一下,救救這發型。真的,相信我剪頭水平還可以的,我都會給自己剪頭發。”

平樹看她一眼:“……真的嗎?”

宮理:“行,你先幫我一塊把穿衣鏡拆出來,穿衣鏡是哪個?”

平樹挑東西還是品味和實用兼顧的,鏡子是斜靠放在墻上的,顯得腿長,還有很多試妝功能。

宮理放好鏡子後,看他肚子也咕咕叫,就又燒水拆了一盒泡面,倆人盤腿坐在地上吃面。平樹就像是給貓準備幾十種零食罐頭營養膏的主人,從冰箱裏拿出各種營養食品,給她添在碗裏。

宮理不得不說——讓她整碗面都變得難吃起來。

當然她什麽都能吃,就也沒說出口。

吃完面收拾好,宮理把剛剛那個超市塑料袋拿出來,在上頭掏了個洞,給平樹套在肩膀上,只把腦袋露在外頭。她又去樓下左愫那兒借了個軟骨都能剪斷的廚房剪,回來伸展伸展肩膀,就要給他剪頭發。

平樹也有點不安起來,宮理可不像是會做這種細致活的人,宮理捏著剪刀,手指蹭過他耳朵,眼睛認真盯著他發梢,哢嚓哢嚓剪過去。

他看著鏡子,明明不用直視她目光,但平樹感覺自己像是她手術台上一只斷了翅膀的可憐麻雀,她是個手術刀都比他爪子大的獸醫。

平樹直咽口水。

他低下頭不敢看鏡子了,盯著塑料袋上的“每周四全場帶魚八折”的字兒看,宮理手指按住他腦袋:“擡點頭,別這麽低,我一會兒給你剪壞了,你別哭啊!”

平樹咕噥了一聲,看著鏡子不說話了。

宮理很認真,比她平時打比賽、聽課、做任務都認真的多,他感覺耳朵有點癢,每次他忍不住想動,宮理就會咋舌用手壓住他腦袋:“你平時都沒這麽好動。別動了。”

宮理認真剪頭發,確實有點水平的,她又拽著他去洗手間,讓他就在洗手台那兒把頭發給洗了。

平樹彎著腰洗頭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表。

都十二點多了。

他手上動作更慢了。

宮理拿著吹風機在旁邊站著,看他後脖子和衣領全都被水沾濕了:“你要不把衣服脫了洗吧——呃,你裏頭穿短袖了吧。”

平樹差點腳一滑:“沒有,算、算了,我馬上就洗好了!讓我自己吹頭發吧。”

宮理把他手拍開:“吹頭發對理發師很關鍵的,吹不好頭發等於白剪,別插手。”

平樹搬個凳子坐在浴室裏,宮理開著吹風機亂掃:“幸好不是給柏霽之剪頭發,他掉毛估計跟蒲公英似的。”

平樹肩膀一僵硬,又緩緩放松下來,道:“可能是換毛期吧,應該一年就一段時間。”

宮理叼著梳子,亂抓他頭發:“可能吧。”

她最終給他梳好吹好的時候,還挺滿意的,平樹也露出笑容。劉海剪短了一點,旁邊修的整體都更隨意柔軟,他表情總是很乖,配這個發型,就像個偶爾會作惡會耍壞的乖孩子。

宮理抓了抓他前額的發:“露出額頭也挺好,沒事也不用打理了。”

平樹從來不太愛照鏡子,這會兒在那兒偏著腦袋照個沒完,又順手把落得有頭發的洗手台都給收拾了。

宮理看了一眼表:“啊,都這個時間了,明天要上班去了,今天來不及搞家具了。”

平樹:“沒事,我來弄!你先去睡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宮理:“你不回去了嗎?”

他動作一頓,宮理打個哈欠:“也行,明天你也要去收容部上班了,咱們一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