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第2/3頁)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只過去了一小部分,緊接著就感覺兩腿僵硬無法控制,而空中飛出去的小汽車後輪狂轉!

她、她只把下半身的意識轉移過去了?

波波還沒來得及想明白,腳下一頓,猛地朝前大字型撲在了人工草坪地面上。

周圍一片死寂,幾個幹員小心翼翼地靠攏過來,看向突然平地摔趴在地上的小女孩,還沒來得及確認她的情況,就聽到了一陣臉朝下的嚎啕大哭。

……

“波波家長——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有多麽惡劣嗎?你被押送出去的時候,多少孩子看到了,都對我們這裏有些不信任了。兒童能力者協會接收的孩子,有多少都是心思敏感、膽小內向的孩子。我們花了好幾年才跟其中一部分孩子建立了信任啊!”

宮理和波波坐在兩把金屬凳子上。

她低頭玩指甲。

波波低頭玩小汽車。

對面的女老師用力點了點桌子:“宮理幹員!”

宮理猛地擡頭:“哎哎哎、對對對,影響多不好啊。波波,別玩了,老師跟你說話呢。”

波波擡起臉看了宮理一眼,臉上還掛著沒幹的淚,扁著嘴,伸手抓住宮理的手指不肯撒手。

“你叫孩子幹嘛!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要是對我們有懷疑,有不信任,可以申請跟我們好好洽談啊!我們兒童能力者協會不對外公開信息是有原因的——”

女老師對孩子們也是護崽的心態,根本不怕宮理的身份或事跡,對她拔高音量。

卻沒想到波波急了,把小汽車拍在桌子上,一臉挑釁地看著女老師,拍了拍自己胸口,滿臉寫著“敢動我的人試試”!

女老師:“……”她實在是沒憋住,笑了出聲。

宮理將波波抱到腿上,女老師看著這倆人的互動,也嘆了口氣:“也見過有些幹員在任務中送孤兒來的,你們倆這樣的也真是少見。”

宮理對這些老師也比較尊敬,略一頷首:“主要是我身邊有兒童能力者協會出身的,再加上你們強制她進來,我就會覺得觀感不好啊。”

女老師:“觀感不好也正常,我們這裏確實不是什麽快樂學校。也是因為許多年前,有些中高層把這些兒童當作資源,有看到能力優秀的就私自帶走培養,甚至還有人將這裏天賦異稟的孩子當收容物——”

宮理突然想起甘燈的介紹。

他也是最早先被送在這裏,然後才被那位物化派的法哈德委員長帶走研究的。

“所以我們就非常提防任何兒童能力者協會外的幹員和部門,我們不會讓送到這裏的孩子成為工具。十年前我們這裏正式由委員會確立了獨立性和隱秘性,所以你查不到我們的資料,一開始不了解兒童協會也正常。”

十年前……也是甘燈離開收容前後嗎?

女老師繼續道:“我們會把一些有可能擁有平凡生活的孩子送到外部孤兒院,不強制他們長大後加入方體。而對於一些能力特殊、成長環境特殊甚至有過犯罪記錄的孩子,我們就會留在協會內養育。你一開始闖進來的地方,就都是曾經有過惡性犯罪的孩子,在給他們上同理心課程。他們如何對待手中的小兔子,就會如實反映給他們的身體,他們掐小兔子,就會自己也感覺到更強烈的窒息——”

“要知道一個童年扭曲、反社會人格或完全腦區中就沒有同理心的孩子,我們必須用這種手段進行教育。如果教育失敗,他過去有過殺人經歷,並在長期教育後還會在‘模擬人生測試’顯示出強烈的再犯意圖,我們甚至會囚禁甚至處死。”

“但對於一些被拋棄的、沒有安全感或者有病痛的孩子,我們也會一點點給他們建立過去缺失的教育和溫暖,他們絕大多數都會在這裏長大,直到成為獨當一面的幹員。有些孩子哪怕有些傷痕一輩子也無法痊愈,只要他不反社會,我們也會幫助他找到搭档、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找到正常生活的辦法。”

宮理低頭看向波波的腦袋。

女老師:“就比如波波,她九歲了,身體發育水平可能也就六七歲,還不會讀多少字,不會用手語或讀音器說話。這就不是普通家庭能教的。她能力有沒有後遺症?她會不會在青春期通過意識連接突破年齡限制接觸大量網絡的黑暗角落?她的家庭環境還可能造成異食癖或其他精神創傷——”

宮理其實也懂:“我知道。我並沒有要收養她,我知道自己是什麽人,我帶不了孩子。”

女老師看了她一眼:“等她們情況穩定後,我們也會在方體內給他們找一個結伴關系的幹員,只是不能對外公開。”

波波似乎沒太聽懂女老師說的事情,她坐在宮理腿上,小手緊緊抓著她拇指。

女老師嘆口氣:“我們也會考慮給她一個簡易聯絡器,讓她能跟你溝通,或者我們經常發一些她的情況給你,也能幫助她對我們建立信賴。也可以偶爾帶她去玩一玩,但前提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