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第2/3頁)

宮理笑:“哪裏安全?你來找我,不會是為了保護我吧。”

林恩看著她,喉嚨滾動了一下,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身高很有壓迫感,聲音卻像是說悄悄話般壓下來:“……不會再發生了。我知道,腦袋裏、臍帶斷了、我不是她的傀儡。”

宮理眯起眼睛來,她沒聽懂他的話,但心裏意識到不妙。這個林恩是認識失憶前的她,但之前關系是怎麽樣的呢?他為什麽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會再發生,是說這個男人做過錯事,心裏充滿愧疚嗎?

她故意輕笑道:“是嗎?我不信。”

林恩有些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麽證明自己,半晌道:“我會殺了她。她的頭,提給你看。”

宮理覺得,沒失憶的她應該是能知道“殺了她”的意味的,她故意道:“……我要你說出來那個名字。”

“瑪姆。”他立刻道:“我會殺了她,砍掉她的頭。我可以立刻去做。”

宮理笑著坐在沙發上,翹起腳來,微微低頭去解自己涼鞋的系帶:“別逗了,你進得去姐妹會嗎?”

林恩或許真的有點本事,他蹲下來看她:“……沒那麽難。”

宮理挑眉看他,手指勾著鞋底滿是血紅的涼鞋:“我今天見到她了呢。”

林恩沉默震驚的看著她,忽然撲上來,手撐在她兩側的沙發邊沿上:“她、她發現了你嗎?”

發現什麽?發現她是仿生人?還是說發現她失憶了?

宮理垂眼說了個怎麽解讀都可以的回答:“別太小瞧我了。”

宮理覺得,林恩的保護與強大是很明顯的,有一個人照應能比單打獨鬥多做很多事,他看起來不算聰明,如果在有必要的時候,把他當做棄子也可以,畢竟他不容易死掉……

宮理試探的伸出手去,解開了林恩穿的袍衫的領口扣子,她以為他會阻攔她解扣子的手,林恩卻像個家具像個雕塑似的,任她做任何事都沒有反抗。

確實是,上次見面從他認出她來,就沒有再反抗一下了。

宮理有點心虛,先開口道:“你可真臟死了。”

林恩不說話,只是眼睛微微往下看一眼,看著她白皙的手指,解開了沾著血汙與汗漬的衣領。

宮理也嗅到了鼻尖那股烘烤可可果般的氣味。他在釋放信息素?為什麽?是臣服的意味嗎?

之前的宮理和林恩到底是什麽關系?

宮理解扣子解到胸口就煩了,松開手朝後仰去,手撐在沙發上,腳尖踢了他腰一下:“自己脫。”

林恩猶豫了一下。

宮理心道:Omega也都差不多,甭管是殺人如麻的,還是烘焙下廚的,都有點容易害羞吧——

她這麽想著,林恩拽著衣領將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遍了,他低著頭,雙手用力扣在背後,仿佛是抵抗著自己心底的某些情緒。

宮理一愣。

這個男人身上疤也太多了。

除了臉上那一道,身上更是密布著新舊槍傷刀疤,最為明顯的,是幾道貫穿傷,胸口的傷口更像是剛脫痂沒多久似的新鮮。

這幾道傷疤每一個都是致命傷,但他是不死的,只有傷疤代表著他差點死了的傷。

他不是害羞,應該是不想露出這些疤痕。

而他脖頸上也掛著一條銀色的十字架項鏈,看來他也是信徒。

宮理手指蹭過貫穿他胸膛的嶄新傷疤,她完全沒想到這傷疤有可能是自己留下的,想要表現出幾分|身為“陛下”的關心與懷柔,輕聲道:“疼嗎?”

這話語在林恩聽來,卻完全是指責、復雜與嘲諷,他彎下腰去,低著頭身體有些抖,後背脊骨突出的像筆山。

感覺胸口的傷疤和臉頰上的傷疤應該時間差不多,宮理握住他的臉,讓他偏過臉來。她這會兒情緒越來越差,就是想擺弄擺弄這個看起來很橫很野性的家夥,要看看他在她手上能有多聽話。

他不喜歡這些疤被她看到嗎?

宮理手指有點殘忍的從他眉骨的傷疤往下撫去,落到他眼皮上時,他閉上了眼睛,深金色的長睫毛顫抖著,在這張被風沙與日光吹打的有些粗糙的臉上顯得如此不般配。

宮理捏著他下頜,手指從他眼球上撫過的時候,能感受他的眼睛就在眼皮下不安的轉動著,當她指尖離開他眼睛,已經挪到了他臉頰上時,他仍然沒有睜開眼,只是後牙咬的更用力,兩腮上有肌肉繃緊的力量。

宮理感覺手上越來越重,他胸口起伏著,偏著頭,幾乎是整個腦袋都要躺在她掌心裏,這是撒嬌還是……他眼窩有點亮,只是皮膚的反光,宮理幾乎以為他是要哭了。

宮理覺得,林恩要的可能不多,或許幾顆糖就能收買,她最起碼嘴上應該給他一點甜頭。思來想去後,宮理將托著他腦袋的手放在了膝頭。

就像是他腦袋在她手裏靠了半天才敢壓上力量,他側臉貼在她腿上片刻,才敢緩緩地松著後背,將體重壓上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