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第4/5頁)

更像是繪裏子想要跟方體有合作,但繪裏子對方體又沒有信任到拱手相讓的地步,就讓宮理來做這個管束的中間人。

她看向背後的醫務室,平樹正赤|裸著上身在裏面接受身體檢查,數位醫療幹員正在掃描他胸膛處的黑色印記,也在為他抽血查驗。

也很難說,平樹是不是上了ROOM的套。

班主任看了一眼光腦:“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她們倆穿過走廊進入電梯,還有兩位秘書模樣的幹員同行,其中一個忍不住道:“宮理大人,您真的不用再去換一身正式些的衣服?”

宮理看了他一眼:“不用。”

班主任笑道:“怎麽?你還替委員會看不慣了?她一直這樣。”

那秘書有些尷尬起來,連忙搖頭。

看著樓層數逐漸變化為看不懂的符號,電梯終於停了下來,外頭是黑色的只有腳邊有燈條的走廊,班主任道:“委員會的議事廳是獨立於各個方體分館的,在各大設施與飛行器內,都可以有辦法進入。”

很快,宮理也看到黑色走廊匯入了一段寬敞的黑色大理石道路,道路上也有些千奇百怪的幹員,有的震驚好奇地看著宮裏,有的則脫帽低頭致意,還有些跟同行者低聲討論著。宮理和班主任順著只有幾十人的人流,往前方走去。

寬闊的大理石道路盡頭,就是她見過好幾次的委員會議事廳,傾斜的白色沙地中插了幾十把黑色椅子,遠處斜射下來的光線中,黑色立方體依舊向下傾瀉著一小柱沙粒,構成了白色的圓錐形沙丘。

九位委員長的椅子大部分還是空著的。

宮理的椅子就在委員長的九把椅子前方不遠處。

好像這還不是她第一次坐在這個位置了。

她踩進沙地裏,就後悔自己穿人字拖了,腳上還有點洗完澡的水汽,全沾上沙子了。

後頭黑色椅子上漸漸坐滿了人,宮理坐在最前頭那把椅子上,坐下之後就脫掉人字拖,開始拍掉腳後跟上粘的沙子,也把人字拖用力在椅子腿上磕了磕。

後頭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班主任坐在靠後排的位置上,看著她翹著腿彎腰撥弄腳上的沙子,忍不住笑了。

宮理剛踩回左腳的拖鞋,準備拍拍右腳,就注意到不遠處九把椅子上基本都已經來了“人”,比如說那朵紅薔薇,還有那道淡藍色的光。

反而是花崗巖的石頭是最後出現的。

宮理目光掃過那道淡藍色的光,又偏過頭看向廳堂斜上方被黑色帷幕遮蓋的包間。

還依舊是座位上放著一沓報紙的那位委員長先開口,他一直像是個很會說官話的和事佬,先是天花亂墜地感謝了“這位幹員”對修復原爆點結界做出的努力——

很多中高層路上看到宮理的臉,都已經意識到:她就是之前傳聞中被甘燈害死的英雄幹員,說是跟甘燈有過點不清不楚的關系,結果被害得連完整的腦袋都沒留下來。

他們目光在宮理和甘燈的座位之間遊走,心裏都在考慮,她會不會是回來復仇的?

有些收容部的高層在之前就知道宮理還活著,也見過宮理在出發去原爆點之前,踹爛了門去逼問甘燈大人。就這倆人之間的惡劣關系,宮理現在有了成千上萬的收容物,說不定甘燈大人要向她低頭懇求,才能有機會研究那些特殊收容物呢。

也有些對外關系部的高層,包括紅薔薇,接觸到了格羅尼雅沖出沙漠的事,見到了當時那位格羅尼雅的“王”的面容,心裏早就知道宮理身上可怕的能量和本事,只覺得有種看戲似的興奮。

現在也不說宮理的名字,只稱她為“這位幹員”,是把不準嗎?

如果說宮理還活著,是應該大家攻擊甘燈的指控統統撤銷,還是她撿了條命回來要上演復仇大戲,未來能見到她F*ck off甘燈的一系列行動?

所有人都在委員長越說越激動的彩虹屁裏走神。

花崗巖的聲音打斷了那些空洞的感謝話語,直接開口道:“她做過多少事,你們不應該是最了解的嗎?吹了這麽久的宮理幹員,甚至多少人說她應該直接來當委員長。

“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我也幹了這麽多年,到了想退休的時候了,我選她作為繼任我的委員長,並且主管自由人部門。”

宮理差點沒坐穩。

哈?!

所以,花崗巖的意思是她不幹了,讓宮理來接任?!

怪不得她說宮理要是死了,她就要晚幾十年退休了。

花崗巖話語中連征求意見和客氣都沒有,道:“你們也知道,我的位置是唯一制定繼承制,不需要你們投票同意,也沒有任期上限,說是監督你們也好,擺爛占位也好,總之委員會中總有一個可以不摻和你們屁事兒的位置。當年我也是很不願意,但被迫選中,我只能這麽多年把活都推了,只給自己留了個最不忙的自由人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