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4頁)

陳至謙看著手裏的花栗鼠玩偶,想象著樊琪鼓著臉頰吃小核桃的樣子,他輕笑。

“你那裏有什麽事嗎?”

“還真有。劉襄年昨天不是進醫院了嗎?今天下午已經回天禾了,天禾的股票大跌。你知道這樣的情況下馮學明想做什麽嗎?”樊琪把馮學明想要讓她拍廣告片的事,說給他聽,“這個馮學明利用廖雅哲這個傻子,真不是個東西。”

陳至謙皺眉,馮學明這個人?確實不是個東西。

這個人讓上輩子的自己留下了太多的遺憾。

上輩子劉襄年臨死的時候,馮學明來找他,請他過去見一見劉襄年。太多的意難平,促使自己去見了劉襄年。

最終劉襄年把財產給了馮學明,那時候自己已經開始風生水起,有意購買繁園。

馮學明拿到劉襄年的資產之後,他用這些資產成立了一個癌症公益基金,用來幫助患有重大疾病的家庭貧困的患者,並且在內地資助了幾個癌症方向的醫學研究項目,開放了繁園,讓繁園成為癌症病人活動的場所。

劉襄年死了,天禾的資產成了公益性資產,繁園也用作了公益,他也不可能再去買繁園,終究讓自己無法替奶奶完成心願。

他和馮學明同在港城,不同行業,即使相遇,也未必點頭,完全把互相當成陌生人。

直到有一次他在上海遇到了喝得有點兒多的馮學明,馮學明叫住了他,告訴他,殺了樊琪的兇手在監獄裏死了。

港城在六六年之後,死刑已經名存實亡,劉襄年這個幕後兇手死了,殺樊琪的兇手因為某個命案落網,也只能判終身□□。這是本地法律的最高刑罰了,自己想要讓兇手殺人償命,卻也無可奈何。

馮學明卻有劉襄年那些盤根錯節的人脈,不過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麽詫異地看著我幹嘛?”馮學明抽著煙,吐了一口煙圈,“咱們都倒黴才身上流著他的血,你比我好,至少你另外的血是幹凈的。WO的靈感來自於繁園,我走了內地很多地方,看了你奶奶設計的建築,我知道你想毀了繁園為你奶奶出口氣,對不起,我舍不得繁園。替樊琪報仇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縱然兩件事無法混為一談,然而馮學明確實幫他解決了一件他做不到的事。

他和馮學明站在黃浦江邊聽他說:“外公跟我說,希望我娶兩房老婆兼祧,一房的孩子姓劉,我答應他如果有孩子的話一定會有一個男孩兒姓劉,所以他把遺產給了我。然後,他一死我就去結紮了。我不算是違背諾言吧?”

“不算。”自己回他。

“當然我結紮也不光是因為外公。你知道,我那個弟弟喜歡上了一個高大威猛的鬼佬,注定沒後代了。我爸把傳宗接代的希望又轉到我身上了,他只要我結婚就把家業給我,我覺得,劉家和馮家的血脈,沒必要傳下去,我結紮了,我結婚了,我掌控了馮家的大部分產業,然後讓我爸知道……”馮學明酒後話太多,他訴說了太多壓抑在心裏的不平。

可能各自都壓抑了太多情緒,他居然能懂馮學明的心情,他伸手拍了馮學明的肩。

大概是自己給了他三分顏色,這個馮學明就開起染坊,馮學明勾著他的肩問:“我說,你是不是不行啊?”

自己愣在那裏。

“林益和在酒桌上說他睡樊琪的時候,樊琪還是個處。她那時候跟你早結婚了吧?如今你都這個身家了,也沒見你身邊有個女人。你是真不行吧?”

這半小時的友誼就此破裂,再無修復的可能,無論哪種場合再見馮學明,他都沒給過好臉色。

他對馮學明有芥蒂,但是上輩子他確實也欠了馮學明一個人情。

“馮學明這人很難弄,我來想辦法。還有其他嗎?電話費很貴。”這次輪到他提醒了。

啊!真的呢!為了這個破廣告跟陳至謙說了這麽多話,樊琪想起這個年代國際長途貴得逆天,今天還花了3888。

他在外頭,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因為辦了一張卡,心裏難受著吧?按照規則就應該報喜不報憂,她說:“我很好啊!跟雅蘭姐一起去辦了健身卡,我們約好了,互相監督一起健身鍛煉呢!你放心吧!”

陳至謙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氣,捏了捏花栗鼠的臉頰,搖頭把她放進箱子裏,和箱子裏的另外一只穿西裝的花栗鼠湊成一對。

關上箱子,他嘆了口氣,看來她吃得下,睡得著,能把劉襄年氣進醫院,甚至連鍛煉的夥伴都找好了,這日子過得很精彩,精彩到自己擔心她都顯得多余。

他嘆了一口氣,打電話給袁載德……

*

第二天,大盤開盤因為恐慌盤殺出,看上去很慘烈,樊琪讓廖雅哲給樊琪的個人賬戶買入她昨天選好的錯殺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