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3頁)

“你婆婆好可愛。”

“對啊!她很可愛的,雖然人前是個一本正經的醫學專家。”

兩人正聊著電台裏播報新聞:“耀華廖繼慶澄清投食傳聞,表示很滿意許妙兒,期望廖雅哲能追到許妙兒。”

後面播放了現場錄音,除了廖繼慶的話,自然還有許轄的言論,順帶還有廖雅哲說了朱萬賢的那些話。

沒想到後面,記者就去采訪了朱萬賢,那個花花公子說:“我眼睛又不近視,我的女朋友哪個不漂亮?為什麽要一個晚上能讓我睡不著的女人?”

“這真是一只辣雞啊!”樊琪說道。

現在妙兒被他這麽評價,如果他們倆結婚,可想而知了。所以陳至謙說妙兒上輩子很慘,跟朱萬賢一直吵架,本來就不是一個很能控制情緒的人,後來長期情緒失控,又被狗仔到處跟拍,最後重度抑郁,離婚後被人拍到瘦得像骷髏上蒙了一層皮。

“真不該跟他說,他真的是管不住嘴。”許妙兒無奈,“可真要說他吧?他又很委屈,畢竟人家是真心實意在幫我。”

“有時候就是分不清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像他爸。”

“就是啊!那天我跟廖先生去做節目,我不知道他是怕我誤解,還是怕他太太誤解,他帶了太太來接我,讓太太去邊上的商場逛逛,節目結束後,他和太太一起送我回家。你看這次,他也一直在為我說話,生怕我的名譽受損。”許妙兒嘖嘖兩聲,“你說這麽知道進退的爸爸,為什麽生了廖雅哲這個笨蛋?”

“他太太去世很早,他工作又忙,估計舍不得罵,又是跟著保姆長大,也就這樣了。”樊琪想想自己從小沒有爸爸媽媽教,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上輩子都是跌跌撞撞之後才明白過來。

“也是。”許妙兒笑,“他們父子是不同類型的好人。”

“嗯。”樊琪為廖雅哲悲傷,這是被發好人卡了?

兩人正在說著話,經過一條大路,一側有一棟倒塌了,很多人圍著。

“這應該不是拆樓吧?”樊琪覺得不像拆樓。

許妙兒看著後視鏡:“不知道呀!”

樊琪有疑惑,也就過了。

車子到門口,舅媽看見車子飛快跑過來開門。

樊琪跟許妙兒說:“這是我舅媽,她不會說粵語,只會說我們上海的本地話。”

“那你們本地話舅媽怎麽說?”

“我也不太會,陳至謙會。我只會上海話,她聽得懂。”

“你教我。怎麽說舅媽好、舅舅好?”許妙兒說。

樊琪教許妙兒:“舅媽好、舅舅好。”

許妙兒學了兩下,跟著她下車,用剛剛學到,很不標準的上海話跟舅媽打招呼。

“妹妹,好啊!”舅媽說。

樊琪給許妙兒翻譯:“他們鄉間,男孩女孩就叫弟弟、妹妹。”

“這樣啊?聽上去好親切呢!”

進了屋裏,舅舅從房間裏出來,也是用同樣親切的稱呼叫許妙兒。許妙兒有些不好意思。

樊琪見陳至謙的車子開進來:“阿謙回來了,我們吃飯了。”

陳至謙進門來跟許妙兒點頭:“妙兒,你好!”

“你好!”

樊琪招呼:“妙兒過來坐。”

許妙兒坐下,樊琪說:“這幾天舅媽在家,基本上都是我們鄉間的口味,你嘗嘗。”

招呼了妙兒吃飯,樊琪邊吃飯邊說:“今天經過雲鹹街那裏,我看到有棟樓好像塌了,圍著好多人。”

“我也看到了,六十年代的鹹水樓,確實是塌樓。”陳至謙說,“我回來的路上新聞已經出來了,說是樓裏住戶在塌樓前大多數跑了出來,估計裏面有五六個人埋了。”

“啊?”樊琪驚訝地叫起來,舅舅舅媽看著他們。

許妙兒問:“鹹水樓不是發現了很多年,已經排查清理幹凈了嗎?怎麽還有?”

“那是政府蓋的公屋項目,當時遇到層層阻礙只排查出了26座極其嚴重的鹹水樓,這棟樓是六十年代的唐樓,是私房。”陳至謙說,“這些房子可不少。”

樊琪聽不懂他們說什麽,陳至謙解釋:“港城一直缺淡水,連生活用水都缺,不要說是蓋樓用的水了,直到後來東江水過來,缺水才徹底解決。尤其是六十年代,最缺的時候,自來水一停就是三四天,建築工地想要蓋樓,要麽挖井,挖井成本大,就有地產商動起了歪腦筋,用海水調和石屎,海水裏的氯離子腐蝕裏面的鋼筋,十幾年鋼筋變得跟竹子一樣脆,墻面斑駁,樓變成危樓。”

樊琪有疑問:“就沒有質量監理?沒有驗收?”

“那時候?行賄驗樓者是司空見慣的。就是幾年前重新查這個事的時候,也因為牽涉利益重重,哪怕當時新聞鬧得很大,涉及七萬租公屋的人,最後也就政府進行拆除重建和加固而已。”許妙兒問,“這次會不會再重新翻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