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第2/3頁)

在房間裏只能看看電視,電視裏孫子和那個女人一個禮拜七天,五天會出現。

這不?又跟她老板上訪談了,這次主持人給他老板送上了點石成金的一個獎杯,當然許轄是不會出現了。

樊琪在那次節目中曾經跟打電話進來的觀眾有過互動,她曾經建議隨便買進一個地產股,就能在年底翻倍。

“好吧!我承認我那次在節目裏說得不嚴謹,不是所有的地產股都漲了,天禾就暴雷了。很抱歉!”

“這個誰也不能料到。”主持人想到一件事,“你們買了繁園?”

“對啊!圓了祖輩的心願。”樊琪說。

“所以你們會搬回繁園嗎?”

樊琪搖頭:“沒這個打算。當年奶奶離婚後不想留在港城,就賣了這個園子,沒想到劉老先生請人代為買入。她在內地得知之後非常氣憤,說早知道就是拆了也不賣了。這句話家翁一直記得,所以我先生一直想在有能力的時候為已故的祖母實現心願,也算是盡了我們小輩的一份心意。”

劉襄年看著電視裏樊琪的發言,急得手拍著輪椅,看護見他這樣連忙問:“老爺,您怎麽了?”

他“啊啊啊”的叫,情緒極為焦躁。

原本他已經病情穩定了,馮學明要參與天禾資產管理小組,還要管自己的WO,不可能天天來看他,現在看護連忙打電話給馮學明。

馮學明接了電話連忙趕過來。

看到馮學明劉襄年又氣又急,他的舌頭根滾不過來,馮學明只能讓看護去拿孩童的識字卡片,劉襄年從卡片裏挑了一張“房”字,他仰頭眼睛是蓄著淚水。

馮學明知道昨夜樊琪在電視裏說了什麽,外公是看到重播了。

他蹲下:“外公,已經賣了,您別多想了,好不好?”

劉襄年搖頭,從卡片裏找了“走”字出來,他拉著馮學明,表情是在求他。

馮學明問他:“去哪兒?找陳至謙嗎?”

劉襄年點頭。

馮學明打電話給陳至謙,陳至謙的秘書跟他說:“馮先生,我們老板下午不在公司,去處理私事了。”

“陳至謙不在。”

劉襄年拉著馮學明,拿著“房”字,馮學明早就知道陳至謙要怎麽做,只能哄他:“要不我帶你去繁園外面看看,現在房子已經是他們的了,我晚上再打電話給陳至謙。”

劉襄年連忙點頭。

馮學明帶著他上了車,開著他去繁園,車子還沒到門口,劉襄年見繁園門口停著一輛大卡車,卡車上正在吊裝一棵大樹。

這是那棵鳳凰樹,劉襄年喉嚨裏發出嘶吼,馮學明本來想就讓他在門口看一眼,沒想到剛好撞見在裝樹,他拿了輪椅下來,抱著劉襄年上了輪椅,劉襄年使勁地撥動輪椅。

卡車已經裝好了樹,見到一個老頭子過來,按了一下喇叭。

馮學明過來把他拉到了邊上,卡車拉著鳳凰樹開走,祖孫倆在庭院裏見陳至謙站在中間,邊上的工人正在把地上鵝卵石鋪的庭院裝飾給敲了。

劉襄年無法成句的嘶吼,無法被榔頭和鐵鍬聲淹沒,那些工人停了下來。

陳至謙跟他們說:“你們繼續。”

他往外走來:“你們怎麽來了?”

馮學明看著外公:“我外公在電視上看見了樊琪的發言,他讓我來找你,你秘書說你出去了。”

“過來先把該拆的拆了,今天把園子給敲了,這兩天再叫人來把外墻給拆了……”

劉襄年拍著輪椅打斷了陳至謙的話,陳至謙低頭看了他一眼:“拆完,我打算拍幾張照片,馬上我們倆要回家過年了,到時候去奶奶墓上,燒給她老人家。”

聽見這話,劉襄年安靜了。

陳至謙低頭問劉襄年:“劉老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

劉襄年一動不動地看著園子裏的花草被挖起,裏面的石頭被撬開,那些屬於她的東西,一點一點被毀掉,他雙手捂住了臉。

馮學明也心疼,陳至謙跟他說:“以後你去內地,可以看到我奶奶設計的很多建築,我爸爸曾經帶著我走過奶奶當年的路,那是抗日戰爭民族企業家在烽火歲月中為了民生踏出的血路。當時她和工廠裏的工人,一起拉著拖著機器走在山路上,每一次以為安全了,她就停下,在山溝溝裏,在窯洞裏她都辦過廠,她也會在當地蓋學校。我看過她很多就地取材建的廠房、校舍。那些房子見證的是烽火歲月裏不屈的靈魂。從港城回去,她捐贈了好幾所學校,校舍也都是她設計的。解放後她在大學任職,也有過作品。陳婉音有很多美好留在這個世界上。唯獨這個園子……就像你不惜把天禾的底子給掀開,你認為天禾這樣劣跡斑斑的公司不應該再存在。所以你應該能懂我為什麽這麽做。”

被陳至謙說得心頭堵得慌的劉襄年突然聽見了這麽一句話,他不止一次懷疑內鬼是外孫,因為只有外孫的位子才能拿到那麽多的資料,而且外孫在天禾破產事件中,除了忙碌了些,幾乎沒有受到過影響。但是他一直不願相信自己的外孫會是那個內鬼,這個孩子現在已經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靠了。原來外孫一直在給他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