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掙錢了(第2/3頁)

“姚掌櫃在嗎?”到了第六天傍晚快要打烊的時候,一個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身上穿著杭綿綢的人進店了,進來之後就盯著名花十友墨問:“我女婿是省城甘州的讀書人,酷愛梅花和海棠,不知你這清友墨和名友墨能不能單獨賣?”

如今上林縣的讀書人都在說天下第一墨的墨好,他也來看過試過好幾次了,似乎除了這家的墨,上林縣送給讀書人的禮裏頭也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了。

可一套實在是太貴了,他出不起那個價錢。

姚春山和衛景英齊齊一怔。

衛景平給他們使了個眼色,起身道:“拆開單獨賣是可以,就是若單獨的話,就不是按照一套賣的價錢了,這兩錠墨,小店要收十二兩銀。”

六兩一錠。

一套完整的墨拆開來賣單價自然要高一些的。

姚春山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減淡了些,但也沒有變臉,而是坐下來細細看了姚春山研的墨,道:“您才是掌櫃的吧?”

姚春山忙道:“嗯啊,我徒兒說的不錯,倘若拆開來賣的話,一錠售六兩銀。”

衛景平:“……”

徒兒。

這老家夥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桃花的馨香清冽怡人,讓他聞了個正著:“這墨,不僅圖案是梅花和海棠,研磨之後會有梅花的香氣嗎?”

冬日裏若用這墨作九九消寒圖,豈不是掛在屋中就能聞到花香?

“嗯,”姚春山道:“清友作畫是梅花香浮動,用名友,就是海棠的香氣了。”

男子的面上幾乎在一瞬間露出了狂喜,他道:“怪不得如此貴,但沒這個比送我女婿更好的見面禮了,煩請掌櫃給包起來吧。”

說著,他掏出一錠十兩的紋銀和二兩碎銀子放在了櫃面上。

墨雖然貴,但送出去總歸是體面的。

衛景平取出清友和名友兩錠墨,用紙袋子包裝好:“這位伯伯,我想您女婿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男子咧嘴笑了笑:“他喜歡的話,我每年都會買給他的。”

等趙員外拎著兩錠墨喜滋滋地走了,店裏的老少瞪著那錠銀光閃閃的銀子,齊刷刷愣住了。

“竟……竟……這麽值錢。”姚春山從來沒想到,這一錠最多二兩半的墨能賣出六兩銀子的價錢。

衛景平頭一次見到銀元寶,也拿起來摩挲了幾下,交給衛景英存起來:“要是賣夠了十錠銀元寶,就拿票號去兌成銀票,這樣放著不安全吧?“

萬一招引來賊惦記就不好了。

“老四你多心了,”衛景英滿不在乎地道:“在上林縣就沒有敢偷到咱們衛家頭上的。”

“沒人敢,”衛景川抱著銀元寶一臉癡迷地道:“等攢夠了一床,我就鋪被褥在上面睡覺,躺錢窩裏。”

他最近說話越來越流利了,也許是有錢治好了他的結巴,衛景平不太靠譜地想。

晚上打烊回去,衛長海聽說他們一天賣出去兩錠墨,十二兩銀子,眼睛都瞪直了,一直搓手:“哎呀十二兩銀子呐。”

姑且先不算成本,這一天的進賬差不多抵他一年的俸祿了。

孟氏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淡去,她抱著衛景平道:“這都是咱們四兒能幹,我得了四兒的福,你一輩子也給我攢不下兩個銀元寶回來。“

得,把衛長海說成一分錢不值的窩囊廢物了。

“這錢都是姚先生的,”衛景平道:“先存在咱們這裏罷了。”

衛景平把姚春山找孫女姚溪的事說了,孟氏抹著淚道:“以後店裏賺的錢咱們一分錢不要,先把孩子找著了再說。”

“老姚那孫女是怎麽丟的?”她又問。

衛景平搖了搖頭:“還沒問出來。”

孟氏望著衛長海:“老衛,等平哥兒問到了你生生法子,打聽打聽那孩子到底在哪裏。”

在她眼裏,衛長海前半生征戰南北,去過的地方多,有的是法子。

“要是個男娃兒丟了是好找的,”衛長海苦大仇深地皺起眉頭,幾乎都要打結了:“男娃兒大了不管在哪兒總是拋頭露面瞧見的人多,換了閨女,賣去給人做丫鬟、使女的,打小養在深宅大院裏,沒瞧見過她的人,這要怎麽找?“

他說完,全家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衛景平則深沉道:“看老天吧。”

也許老天憐憫姚春山也說不定很快就找著姚溪了呢。

也只有這樣了。

一家人想著可憐的姚溪,一個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第二天去白鷺書院上學之前,衛景平給姚春山送早飯,一邊吃一邊聊著:“你擅丹青,觀一個人小時候的長相,能不能畫出她長大後的樣貌呢?”

他記得上輩子有一種技術,通過小時候的照片能畫出長大成人後的模樣,據說相像率高達90%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