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錢莊(第2/3頁)

“叫夫人您操心是貞姐兒的不是,”孟氏不鹹不淡地道:“她這是托您的福身子骨才好起來的。”

噎得呂夫人臉都黑了。

孟氏才不想給她留面子,說完她甩開呂夫人進了裏屋:“貞姐兒。”她挨著衛貞貞坐在床邊指了指外頭:“你大伯回來了。”

意思是你今兒可以作天作地,有我們倆在,什麽事都給你兜底兒。

衛貞貞一點兒都不含糊,給丫鬟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等外人都出去了孟氏問她:“搬出呂府的事,你跟姑爺提了嗎?”

衛貞貞:“昨兒說了,他說我去哪兒他便去哪兒。”

嫁進呂府這麽些年,唯一的欣慰就是呂棟一直和她是一條心的,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半分都不打岔的。

孟氏:“好,好,這麽說我和你大伯心裏就有底了。”她又對衛貞貞說道:“平哥兒說你要是不打算同呂姑爺和離,不叫咱們過問你大姑子的事。”

得知衛貞貞不願意跟呂棟和離,只是想搬出呂府的想法後,衛景平就告訴孟氏,只管去看衛貞貞,不要說一句多余的話。

就等著看呂家怎麽處理這件事。

是以他們衛家從出事至今,都沒有過問呂家怎麽處置呂清寧,他們只是作為衛貞貞的娘家人去探望她罷了。

孟氏雖咽不下這口氣,但她還是聽了衛景平的,沒有節外生枝。

衛貞貞想了一想他的話,說道:“大伯娘,我知道平哥兒的意思,咱不過問。”

呂清寧畢竟是呂棟的親姐姐,要是他們逼著呂家處置人,輕了自個兒憋屈,重了叫他夾在中間難受,日後生出嫌隙與她不睦。

這是在給她和呂棟留後路。

……

酉時放了衙,衛景平走出戶部的大門,迎面碰上了監察禦史杜玄飛:“衛大人請留步。”

衛景平拱手道:“杜大人。”

杜玄飛眼下烏青,一看就是夜裏沒睡安穩:“內子糊塗對呂夫人無禮犯下錯誤,在下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衛景平聽聞杜氏父子都是進士出身,老子杜錦成官至吏部侍郎,兒子杜玄飛做了正五品的監察禦史,杜家家風還算好的,他沒有遷怒地說道:“下官知杜大人是清正君子,有話不妨直說。”

杜玄飛為難地道:“呂清寧是在下的妻子,出了事之後在下雖不曾過問,但心中很是牽掛……這次呂夫人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在下於心不安,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麽補償妻弟媳婦兒,想來請衛大人指條明路……”

那天,當著衛長海夫婦的面,衛貞貞在呂家把想搬出去的話說了出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呂家哪裏敢不答應,於是呂繼豐做主,給了他們兩口子就近的一座三進院的宅子,臨街的三間鋪面,另外拿了5千兩銀子給他們做家資,挑了兩個丫鬟兩個婆子,擇日搬出呂府。

沒提呂清寧的事。

衛家不提,呂家當然不肯過分為難自家的女兒,很快就放她回了杜家。

不過呂清寧回了杜府之後日子不怎麽好過,她被杜家老夫人關起門來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不允許她有事沒事再往娘家跑,後來竟聽說她不知為何忽然一病不起,沒了。

呂夫人為這個寶貝女兒好一番鬧騰。

這是後話。

……

乍然被拋了個問題,衛景平一時也沒主意,他作難地道:“杜大人折煞下官了,大人既有這個心,為何不去問問您的妻弟呂公子?”

衛景平很奇怪杜玄飛怎麽拿這話來問他。

杜玄飛雙眉幾欲打結:“不瞞衛大人,先前家父豁出臉面去給呂公子求了個羽林衛的職……”

奈何呂棟死狗爛泥巴糊不上墻,在羽林衛混了一年又一年,武藝不長進沒有立過功,這麽久一級都沒升遷上去,要不是有杜家的情分在,他早被逐出羽林衛了。

但凡呂棟稍微上進一丁點兒,杜家都願意幫著他官升一級。

他們扶不起呂棟,只好來問問衛景平有什麽能為衛貞貞做的,甚至衛貞貞的娘家要是有求於杜家的,他們都會盡力去幫忙。

衛景平嘆了口氣兒:“……”

輪到他不知道說什麽了。

……

“二姐,”一日衛景平去給她二姐搬遷賀喜,他算了算,衛貞貞縱使手裏有了產業,也撐不起先前呂家那種富貴日子,他問道:“二姐夫對以後有打算嗎?”

衛貞貞:“他混了這麽多年日子,沒個方向能有什麽打算,”她發愁地道:“平哥兒,我算了算,我倆從呂府出來,往後沒了月例銀子,只有三間門面出租出去收租子的收入,沒個正經營生,還是坐吃山空……平哥兒,我想做點事情。”

日後的生計還是沒有很好的著落,或是說維持不住先前在呂家的寬裕日子。

衛景平說道:“二姐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