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聽聞嫂子抱恙便讓丫鬟包了自己上次吃得好的藥,親自送了進來。

剛一進門,就發現有人在床前盡孝了。原來那新妾胡氏送了周隨安出門公務後,便也早早過來,還親自熬了蝦粥端給大娘子。

周秀玲覺得這妾倒是還有些眼色,知道該敬奉著大娘子。

有她在,周秀玲也不好說些別的,只抱怨兄長不夠體貼,嫂子都高燒得雙頰發紅,他也不知請假陪著嫂子。

楚琳瑯表示這點小病,兩副湯藥下去就好,讓小姑子不必掛心。

等喝完了藥,楚琳瑯覺得精神了許多,便讓小姑子和胡小娘都回去。她自己換了身衣裳,便帶著丫鬟又出門了。

就算偶感風寒,這日子得照樣過,銀子也得照樣賺。

楚琳瑯將先前的酒鋪買下,又重新修繕了一下,轉天就要重新開張了。

她得勤看著些,親自過目了才安心。聽聞酒樓有幾張重新上漆的桌還沒送回來,楚琳瑯決定去城外的木工店看看,順便給自己再添個裝錢的木箱子。

誰知剛走出城門不多久,過了岔路口後,楚琳瑯覺得有些內急,便讓車夫將馬車停靠在路邊,在夏荷的服侍下,她進林子解了手,又用自帶的銅壺洗手之後,再次回了馬車裏。

而夏荷與車夫則也要方便,各自去了道路兩側。

楚琳瑯一個人回到馬車上,剛撩開車簾子就覺得不對——她先前蓋的被子怎麽隆起老大一塊?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功夫,那被子突然掀起,一只大掌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將她的呼喊全數堵了回去。

楚琳瑯心知遇到了歹人,嘴裏雖然不能言語,卻伸腿準備蹬踹車廂,讓車外的車夫和丫鬟趕緊過來。

就在這時,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楚夫人莫怕,是在下……”

楚琳瑯順著男人的臂彎微微彎頭一看,正看見一張英俊的側臉懸在自己耳畔。

司徒晟?他不是該跟六皇子回在京城嗎?怎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馬車裏?

沒容得楚琳瑯細想,她很快就察覺到不對。這司徒晟的身上怎麽有濃重的血腥味道?

司徒晟低聲道:“在下微服下鄉公幹,遇到了歹人,我看見了是周府馬車,便躲了上來……他們正在到處搜尋,還請夫人莫聲張,免得引來他們。”

雖然這麽說,他捂住楚琳瑯嘴的手勁兒卻絲毫沒有松緩。楚琳瑯趕緊示意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了。

司徒晟這才松了手,讓楚琳瑯掙脫了他的鐵臂。

而這時,楚琳瑯也才看清,司徒晟的右胳膊鮮血淋漓,有個血窟窿正在汩汩冒血,血流得太多,是會死人的!

看到這,她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立刻抽了他的衣帶子,替他勒緊胳膊根,免得血流太快。

她又小聲道:“我立刻叫車夫駕車回城,你……能撐得住吧?”

司徒晟並不意外楚琳瑯的鎮定,這女人從小就膽大,眼前這點小陣仗嚇不住她。

不過眼下進城兇多吉少,所以他一邊任著楚琳瑯替他捆紮,一邊問:“夫人方才要去何處?”

楚琳瑯低聲道:“前面村中的木工店。”

因為靠得太近,楚琳瑯抹著桂花油的烏發就堆砌在司徒晟的鼻下,那香味肆無忌憚地繚繞著。

司徒睿目光平視著前方,沉默了一會才道:“且先去木工店吧,我暫時還不能回城。”

楚琳瑯擡頭看了看他,心裏迅速權衡利弊。

她不擔心別的,就怕司徒大人死在她的馬車裏。到時候,她一個已婚的婦人跟個英俊男屍獨處,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司徒晟似乎猜到了她想什麽,嘴角輕勾道:“夫人快些,在下還能撐得住。若是再耽擱,只怕要累及夫人的名聲了。”

這貨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若是謙謙君子,任著血流幹,也不該上已婚婦人的馬車!

楚琳瑯調整了下表情,言不由衷地安慰著司徒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後,便按著他的吩咐,下馬車用手巾帕子抓幹凈了馬車周圍的血。

她又用沾著了他血的布塊,將汙血滴在了另一側通往城中的路上。

這路上到處都是車轍印,若有歹人追攆,也會以為流血的男人應該上了什麽馬車,往城裏去了。

做完這一切,車夫他們也回來,楚琳瑯也不讓夏荷進車廂,只在外面坐著。

接下來的一路,楚琳瑯如坐針氈——除了周隨安,她可從來沒有跟外男如此貼近。馬車顛簸,有幾次她差點滑入司徒晟的懷裏。

算起來,這廝是第二次跳上她的馬車。第一次害得她差點掉了腦袋,這一次,大約也是兇多吉少,也不知什麽人這麽大膽,居然敢刺殺朝廷官員!

想到這,她盡量縮著腳不碰男人,摸出了懷裏的龜殼,便開始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