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4/4頁)

冬雪覺得夏荷很敢想,有些敬佩地看著她,幹脆將手上另一個封口的鐲子也抹下來,給夏荷戴上了。

等夏荷終於轉過了腦筋,卻急得一跺腳:“我們大姑娘那麽精明的人,這……這是有什麽把柄攥在了司徒晟的手裏,被他拿捏了?”

大姑娘可不是悶聲吃虧的人啊,為何要跟他這麽不清不楚?

可轉頭再看看,在窗前哼著吳儂軟語小調,托腮望月,癡癡甜笑的大姑娘……也不像是被人強迫的樣子啊!

很快,楚琳瑯搬離了侍郎府的事情,便小範圍傳開了。

首先是戶部的同僚突然發現,司徒晟帶的食盒味道不對了。

一問才知,原來以前那些食盒都是侍郎府的楚管事親自給東家做的。不過現在楚管事已經辭了差事,所以大約以後同僚們都再嘗不到那種地道的江南小菜了。

戶部的同僚也是被司徒晟以前的食盒給養刁了嘴巴,便打趣司徒晟:“這麽巧手又貌美的女管事,你也舍得辭?”

司徒晟笑了笑,也不說話,徑自吃著自己的飯。

他總不能跟同僚說,雖然午飯難吃了點,但是晚上他可以找補,再去京城某個女商戶的房裏,“紅酥手,黃縢酒”,伴著滿眼的燭光春色再盡興享用一餐啊!

聽了楚琳瑯已經離開了侍郎府,最高興的莫過於周隨安。

自從上次去乾州縣裏,他無意中瞥見司徒晟扶著楚琳瑯上車的情形,真是越想越覺得心焦。

“琳瑯可能委身於他人”的這種想法一旦生了根,便如藤蔓鉆心,攪得人不得安寧。

這想法給周大人帶來的焦慮,甚至遠遠超過了他跟楚琳瑯和離的這件事情。

在周隨安看來,就算琳瑯跟他和離,也一時半會嫁不出去。

而且謝悠然最近跟自己鬧得甚是厲害,時不時就將和離掛在嘴邊。

趙氏還常讓他勸勸謝悠然,畢竟她還大著肚子,總生氣,對肚子裏的孩兒不好。可周隨安卻連謝悠然的房都懶得進了!

他現在對謝二小姐這種人前詩書琴棋,人後比鄉婦還市儈的女人真是倒盡胃口。

原來並不是什麽女人都能如前妻琳瑯一般,可以將中饋主持得井然有序,可以孝順婆婆,禮待妾侍與小姑,對私生女視如己出,更無怨無悔地貼補家用,讓他心無旁騖地處理公務……

原先覺得夫妻經年,味同嚼蠟,稀松平常的日子,現在每每深夜回味,竟然彌足珍貴得讓他夜裏偷偷落淚。

他甚至偷偷希望謝悠然跟他置氣的時候說的話算數,等她生下孩子,就包裹款款,跟他和離回娘家!

到那時,他是不是就可以將琳瑯找回來,好好補償她這段日子在外受的委屈,與她重修舊好?

總之,楚琳瑯離開了侍郎府,重燃起了周隨安的無盡希望。

而在女學裏,聽到楚琳瑯辭了侍郎府的差事,最開心的便是宜秀郡主了——不虧是司徒大人,總算認清了這女子的不堪,將她逐出府去了。

就算前些日子,司徒晟婉拒了媒人的提親,也讓宜秀郡主癡心不改。

反正司徒晟拒絕了雲家,卻也沒有答應其他家。

四皇子如此看重他,而雲家也表示看上了,自然不會任著他娶別家的姑娘!

關金禾這樣的小友也很開心,在看她們看來,楚琳瑯畢竟也曾是官眷,只不過人生際遇飄零,到了人生低微處,不得已做了別人的下人。

如今她生意好轉,自然要自立門戶了。

陶雅姝在人前倒沒說什麽,過後卻讓她的丫鬟給楚琳瑯偷偷送去了一張銀票。

那丫鬟汀溪說,她們七姑娘吩咐了,以後楚娘子有難處,可以找她。

看來陶小姐覺得她短了營生,便想著周濟一下她。

這種實打實的關心,就算不曾親口言說,也讓楚琳瑯在心底鄭重道一番謝謝。

雖然她並不需要這銀票,不過與貴人們結交,不可太斤斤計較小家子氣,既然陶雅姝有心幫襯,她若拒絕,就讓陶小姐下不來台了。於是索性大方接受,領了這份好意。

不過想到陶雅姝的小姑姑,跟司徒晟親娘之間竟是奪夫之恨,這份友誼又是有些難以把控了。

她總算明白司徒晟當初在人名冊子給陶家評定個三等的緣由。

當初溫江雪的那場婚姻悲劇裏,這個陶慧茹充當的是十分不光彩的角色。

她不光是勾引有婦之夫,更是別有心機地接近心智不夠穩定的溫江雪,故意與她結成好友,再讓她遭受了雙重的背叛,是將她逼瘋的罪魁禍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