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5頁)

她不懂馬,只是看著那匹馬駒很像顧非池送給蕭燁的那匹。

寧舒皺著小臉,努力地想了想:“他那裏好像是有匹瘦弱的小馬,其貌不揚的……”

說到一半,方才去跟蹤小廝東來的知秋步履輕快地回來了。

“篤篤。”

她在外頭輕輕叩了兩下,才對著馬車內的蕭燕飛稟道:“姑娘,他的馬車在前面的恒達街右拐了,往大慶街那邊去了。”

寧舒趕緊吩咐車夫道:“快,跟上去,去大慶街。”

放下窗簾後,寧舒又轉頭對蕭燕飛說:“哼,我估計柳嘉就在大慶街的闌珊閣。”

寧舒自小在京城長大,京城裏出名的酒樓、會館、戲園子什麽的全都了然於心,對於那些公子哥最喜歡去的幾家同樣清楚得很。

馬車不近不遠地跟在柳家的那輛馬車後,果然,一盞茶後,就見前方的黑漆齊頭平頂馬車停在了一家掛有“闌珊閣”匾額的兩層酒樓外。

闌珊閣是京城有名的會館,臨街的這棟兩層樓是酒樓,後面是一個園子,還有幾處小院可供客人租賃小住。

等東來進了闌珊閣的大堂後,寧舒才吩咐車夫把馬車駛到闌珊閣外。

馬車剛停穩,知秋就神出鬼沒地出現在馬車外,對著車廂裏的蕭燕飛與寧舒低聲稟說:“柳嘉在後園的春迎堂裏。”

和秋方才是一路跟蹤著那個叫東來的小廝到的闌珊閣,也溜進去看過了。

“姑娘,郡主,和柳嘉在一塊兒的是明逸。”知秋頓了頓,才又補充道,“還有幾個舞伎、歌伎。”

車廂的門很快被人從裏面推開,寧舒第一個下了馬車,蕭燕飛就跟在她身後。

明逸竟然也在?蕭燕飛朝闌珊閣內望了望,想起四方茶樓裏明逸也跟柳嘉在一起。

闌珊閣的小二見外面停了輛華麗的馬車,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殷勤地招呼道:“郡主,您好久沒來了。”

這間會館在京中排得上前四,從前寧舒也常隨兄長們以及其他貴女來這裏玩,小二也認得她,因此態度格外的恭敬。

寧舒對那小二叮囑道:“別告訴其他人本郡主來了。”

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太出哭過的痕跡,唯有眼角還有一絲絲的紅。

“郡主放心,小的肯定不亂說。”小二滿口應下。

這種事經常有,有的客人來闌珊閣並不想應酬,就是想單獨小酌。

小二又笑著問道:“郡主要不要去老地方坐?”

“去夏荷居吧。”寧舒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她對闌珊閣的格局相當了解,她平常常去的冬霜廳與柳嘉所在的春迎堂天南地北,而夏荷居的位置恰在春迎堂的隔壁。

“郡主,這位姑娘,裏邊請。”小二伸手做請狀,領著兩人穿過臨街的酒樓大堂,又穿過了一個姹紫嫣紅的庭院,來到了一間臨著一池荷葉的廳堂中。

寧舒隨意地點了些茶水點心,就把小二給打發了。

“燕燕,”寧舒興致勃勃地把玩著今天新買的一條鞭子,又躍躍欲試地扯了扯鞭子,“要不要現在去抽他一頓?”

“先等等。”蕭燕飛親自給她斟了杯冰鎮果子露,讓她喝兩口消消火,“打一頓沒用的。”

要是打上一頓就能解決這樁婚事的話,怕是愛女心切的怡親王夫婦早就這麽做了。

柳家貪得無厭,但也不蠢,和寧舒的這樁婚事,關系到的是柳家的將來,不然等到柳皇後沒了,大皇子登基,不可能對柳家毫無底線地包容下去。

寧舒背後的怡親王府對柳家來說就是萬不得已時的靠山和退路,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手。

“那就多打幾頓。”寧舒活動起她的手關節,哢哢作響,雙眼危險地眯了眯,似是貓兒自肉墊間探出了尖銳如鉤的爪子。

磨爪霍霍。

蕭燕飛搖了搖頭:“也沒用。”

打幾頓,甚至把柳嘉殺了更不成,以皇帝對皇後的百般縱容,只會像寧舒說的那樣,拖著王府的一大家子去送死,就算是不死,也怕是會奪爵流放,才能讓皇後滿意。

為了區區一個柳嘉,賠上怡親王一家子,不值當!

寧舒噘了噘嘴,仰首一口氣飲盡那杯冰冰涼涼的果子露,渾身上下一下子涼爽了不少,可心裏依然不太痛快。

那口氣上不上、下不下地堵在她胸口。

“咱們先等等……”蕭燕飛又給寧舒添了一杯果子露。

放下白瓷茶壺後,蕭燕飛推開身邊的一扇窗,探頭往春迎堂那邊望了望,可惜,隔壁關著窗戶,什麽也看不到,更聽不到。

這裏的隔音未免也太好了。

蕭燕飛摸了摸下巴,轉頭問知秋:“能去聽聽隔壁在說什麽嗎?”

“不用。”知秋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您瞧。”

她揭開了掛在墻壁上一幅畫,在墻壁上的某個位置按了一下,取出了一塊書本大小的木板,露出其下的一個杯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