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格鬥場

無論在哪個種族,群眾對未知事物都抱有一定的好奇心。早在法厄斯帶隊回城的時候,有西部雄蟲在克洛伊酒店下榻的消息就已經在霍斯堡傳開了,導致附近街道的客流量比往常多了幾倍,都是慕名前來“觀瞻”的居民。

就像西部雄蟲想嘗嘗北部雌蟲的滋味,北部雌蟲同樣好奇西部雄蟲長什麽樣子。

今天落雪初停,難得見了太陽,有幾只打扮得流裏流氣的雌蟲在酒店附近晃悠,一看就不懷好意,笑嘻嘻和同伴低聲交談著:

“哎,聽說西部那邊的雄蟲都長得白白凈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們那邊可是以雄為尊,難道你要學那些西部雌蟲一樣跪在地上挨鞭子嗎?”

“如果他長得足夠漂亮,不是不能考慮。”

“你難道不該看他們的下面壯不壯觀嗎?”

他們語罷爆發出一陣下流的笑聲,頓時引來路邊不少視線,其中一名雌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指著同伴道:“艾爾登,那你可就得失望了,西部的那些雄蟲又矮又弱,還不如我們北部的雄蟲呢。”

艾爾登聞言正欲說些什麽,只見酒店大門忽然出現了一抹身影,赫然是他們蹲守已久的西部雄蟲。但這只雄蟲看起來不僅不矮不弱,反而身形修長,發絲和眸色是極其特殊的黑色,偏又膚色白凈,站在雪地裏就像一幅水墨畫。

艾爾登他們見狀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驚得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直到那只雄蟲快要從眼前消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結果他們還沒來得及搭話,就冷不丁被兩支槍管抵住了後腰。

“站住!”

負責保護許岑風的士兵一直跟在暗處,他們用槍管對準這群混混,沉聲警告道:“敢在霍斯堡內騷擾雄蟲,你們想去黑石城的監獄裏待著嗎?!”

黑石城是北部看守最為森嚴的監獄,據說裏面關押著無數兇殘的星際罪犯,堪稱人間煉獄般的存在。

艾爾登他們不過是一群小混混,聞言嚇得身形陡然一僵,梗著脖子狡辯道:“誰騷擾雄蟲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騷擾雄蟲了?!穿著軍裝了不起嗎?!”

“就是就是!”

法厄斯的部下和他脾氣都差不多,聞言伸手揪住叫嚷得最厲害的艾爾登,正準備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誰料走在前方的許岑風似有所覺地回過頭,腳步一頓,重新折返了過來。

許岑風沒想到剛出門就遇上了麻煩,他看著眼前這一出鬧劇,出聲詢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士兵連忙解釋道:“閣下,這群混混想要騷擾您。”

艾爾登聞言叫嚷得更厲害了:“我又沒摸他,又沒和他說話,這就算騷擾了啊?!那你和我說了這麽多句話,是不是也在騷擾我?!”

士兵惱怒舉拳:“你!”

“算了——”

許岑風擡手攔住士兵,出聲制止道:“只是一群小孩,放開他們吧。”

面前這群混混看起來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在地球上只能算高中生,落在許岑風眼裏,確實與孩子無異。

艾爾登慣會借坡下驢:“就是就是,沒聽這位閣下都說了嗎,還不趕緊放開我們!”

士兵聞言這才恨恨松開艾爾登。

許岑風不動聲色打量著面前這一群少年,目光落在為首的艾爾登身上,卻見對方燙著一頭褐色的卷毛,面容青澀,目光狡黠,看起來十分眼熟。

許岑風見狀一頓,垂眸思索片刻,終於想起來艾爾登是誰了——

法厄斯上輩子的心腹之一。

上一世,法厄斯身邊有兩位心腹愛將,其中一名是霍克,另外一名則是艾爾登。

相比於出身貴族的霍克,這位艾爾登上將的故事更令大家津津樂道。因為他幼時出身於下三區的貧民窟,時常因為偷盜被關進監獄,放在霍斯堡裏是最為下等的賤民。

但偏偏就是這樣一位“賤民”,在一次兵變中陰差陽錯救了法厄斯的性命,後來成為那位首領的左膀右臂,陪伴對方數次出生入死,軍銜貴為上將,完成了一場天翻地覆的階級跨越,一度成為傳奇。

但這位霍斯堡的“傳奇”目前還沒有遇到他的伯樂,只是個混跡街頭,口袋空空的小混混而已,與上輩子成熟穩重的模樣相去甚遠。

再遇“故人”,許岑風不由得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

艾爾登見這只雄蟲笑得那麽好看,竟破天荒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艾爾登。”

許岑風又問道:“多少歲了?”

艾爾登老老實實道:“十八歲。”

還年輕。

外面天氣嚴寒,許岑風見他們都穿得單薄,環視四周一圈,發現前面有一家餐廳,主動開口邀請道:“不好意思,剛才我的朋友誤會了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頓飯吧,就當是我的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