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渣男(第2/5頁)
“行了,接吧,響挺久了,一會兒該掛斷了。”嚴司淮聽他那語氣,電話那邊確實是個不太好處理的長輩。
果然還是搬救兵管用。
嚴夕念哦了一聲,這才聽話拿過手機,接起,瞬間變了副面孔:“您好,我是裴桑榆的朋友嚴夕念。”
對方聽到這名字,顯然愣了幾秒,才出聲問:“她人呢?”
“她突然肚子疼,女孩子嘛總有那麽幾天,現在站不太起來,我就把她留家裏睡了。”
嚴夕念撒起謊來簡直不需要打草稿,聽著挺像那麽回事兒。
都說到這份上了,對方又是個小女生,裴清泉也不太好過問太多細節,只能就此作罷:“那麻煩你照顧她。”
嚴夕念連連應了兩聲,怕裴桑榆宿醉起晚,還非常貼心地補了句:“可能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等她明天好點就送她回家。”
言簡意賅的幾句話後,電話掛斷。
嚴夕念把手機還給他,笑得非常得意:“搞定。”
“長本事了啊嚴夕念,撒謊這麽熟練跟誰學的。”嚴司淮看著她,表情不是非常愉快。
“不是你讓我接的嘛?怎麽翻臉不認人,煩死了。”嚴夕念皺著眉嘀嘀咕咕著,拎著自己的書包就往門外走。
解決了麻煩,周瑾川倒是心情不錯。
隨手揮了下手,叮囑說:“回家慢慢吵,注意安全。”
房間裏很快變得空曠。
段祈野跟江聿行一人占領了一個沙發,很隨意地躺著。
他把手柄扔到一邊,相當不客氣說:“我們也借個宿?太晚了,不想回。”
“隨便。”周瑾川變回那副往日冷淡的模樣,落了句,“沒床了,只剩魚子醬的狗窩,愛睡不睡。”
江聿行擡手指了指旁邊的陳界,非常欠地說:“不然,你去?”
陳界:???
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我。
周瑾川擡手捏了下眉心,他今晚也喝了不少,思緒昏沉,沒功夫跟他們瞎扯。
“你們仨自己分,我去睡了。”
“幫完了裴桑榆就不理人,這麽多年兄弟白當。”江聿行冷嘲熱諷。
周瑾川懶得跟他鬥嘴,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直接回了房洗漱。
再躺回床上的時候,明明剛才還昏沉著,這會兒困意又消散得一幹二凈。
失眠已經成了習慣,倒是沒什麽大不了。
但往常的失眠,大部分時候他都會回想起關於顧余的很多事,然後陷入一種難以掙紮的自責感,反反復復。
今天不一樣。
他把手枕在腦後,漫無邊際地,想到了裴桑榆。
想到她那難以言說的家庭狀況。
想到她每一回直接大膽地靠近自己。
想到她此時再一次躺在自己的隔壁。
想到她總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還有,今天那兩次勾人心弦的瑾川哥哥。
周瑾川徹底睡不著了。
他還是分不清自己對於裴桑榆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同情嗎,好像有。
但心疼,占據了更多的情緒。
想不清,也就懶得再想。
周瑾川半閉著眼,翻了個身,想要把雜亂的念頭從腦海裏清除。
一晃神,卻晃過裴桑榆方才睡著時候的模樣,像張高清照片似的無限放大,清晰到可以看到她毫無瑕疵的皮膚和根根分明的睫毛。
周瑾川低聲罵了句臟話。
後知後覺想起來失眠的原因。
——裴桑榆今天沒有給他念廣播。
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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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桑榆是被明晃晃的陽光晃醒的,窗戶的拉簾沒有關得太嚴實,有幾縷光順著縫隙就透了進來。
她半眯著眼枕在松軟的枕頭上,還有著宿醉後的混沌,意識卻變得異常清醒。
不是沒喝過酒,之前那段對自己來說不想回憶的時間裏,她也曾用這種幼稚且墮落的手段麻痹過自己。
但有一點很奇怪,越是酒醉,第二天的記憶就越是清楚。
片刻間,裴桑榆緩慢回想起昨晚。
她站在露台上吹風等日落,傻兮兮的模樣。
然後周瑾川過來找她,胡攪蠻纏非要人家給自己起小名。
然後……
她把人抱住了,腦袋埋在他的肩頭上,還黏糊糊叫著瑾川哥哥。
裴桑榆:“……..”
她現在恨不得自己當場斷片。
“你真的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啊裴桑榆,幹嘛呢,多輕浮啊你。怎麽能抱人家呢,還那麽惡心吧啦地叫人哥哥。”
裴桑榆自言自語著,滿腦子都是完了,酒精害人。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