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陸之北彎下腰,輕輕掀開枝枝腳位置的被子,借著晨曦微亮的薄光,隱約看到一簇白色閃過。

枝枝的腳這麽白?

陸之北疑惑的眨了下眼,正想湊近再看看清楚時,一只白嫩嫩的小腳突然從被子裏支出來,結結實實地踹在了他的臉上,沒有防備的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疼得他連忙捂住鼻子,痛苦地嚎了一聲:“啊。”

陸之北鬧出的動靜吵醒了枝枝,她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小臉上寫滿了困惑和迷茫:她是誰?她在哪?

“小枝枝,你睡像也太差了。”陸之北此刻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抹白,而是捂著流鼻血的鼻子,一臉痛苦地看著頂著一頭亂糟糟頭發的枝枝,“我好心給你拉被子透氣,你卻恩將仇報,真的氣死我了!”

“???”枝枝緩緩得回過神,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默默的按緊自己的小被子,將不自覺跑出來的毛絨絨大尾巴收起來,然後緊繃著小臉,神情戒備地看著陸之北,“你為什麽要偷偷跑進來?你有沒有看到什麽?”

“你以為我想進來?我還不是因為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以為是你摔倒了呢。”陸之北沒有多想,只是幽怨的看著枝枝,“你力氣也太大了,我都要被你踢毀容了。”

“誰讓你偷偷摸摸的?”枝枝看四哥哥沒有看到,默默地松了口氣,還好是憨憨的四哥哥,她心虛地縮了下腳,用被子將自己整個包起來,“你快點出去。”

“等我先擦幹凈鼻血。”此刻屋裏剛蒙蒙亮,還看並不太清,陸之北打開燈,拿紙巾擦起了鼻血,真是太倒黴了。

一開燈,枝枝就注意到陸之北滿身黑氣,明明昨天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枝枝繃著小臉,語氣沉重:“四哥哥你頭頂有黑氣,會有血光之災。”

“這不就是血光之災嗎?”陸之北將手裏擦鼻血的紙遞給枝枝看,“枝枝你個烏鴉嘴,直接讓我流血了!”

“不是我。”枝枝偏著頭望著四堂哥頭上濃郁的黑霧,“你昨天去哪裏了?”

“劇組啊,怎麽了?”陸之北活動了下酸疼的脖子,前兩天他進了一個劇組客串了一個角色,這兩天戲份比較多,從下午拍到三四點,匆匆趕回家準備休息,哪知道差點命喪枝枝腳底。

越想越郁悶,陸之北整個人趴在枝枝粉白色的大床上,“枝枝,我好累哦,為了賺錢養枝枝我熬夜到現在才回家,結果回家還被枝枝踢,我真的是太慘了。”

“枝枝快點親親我。”陸之北伸出一只手撓枝枝的小腳丫,“快點,不然我就不起來了。”

“......你不要動手動腳,再亂動我讓小鬼嚇死你。”枝枝像個遭非禮的小媳婦似的,拉著被子往床得另一側挪了挪。

“......咱們好歹是兄妹,何至於此啊。”怕鬼的陸之北訕訕地收回手,捂嘴輕咳一聲,“枝枝你繼續睡,我也回去補覺了,今晚真的累死了,明天和導演說說別安排這麽緊張。”

“你疲憊不是因為身體累,是你身上的黑氣導致的。”枝枝伸手在陸之北頭頂上虛空一抓,黑氣就散了很多。

“誒,還真的輕松很多,後背也不算疼了。”陸之北扭了扭脖子,“我就說嘛,我這麽年輕,經常通宵熬夜打遊戲的,怎麽會突然覺得疲倦得很。”

枝枝剛掐斷四堂哥頭上的黑霧,下一刻又看到他頭上重新聚集起了一些黑霧,緩緩地纏繞上四堂哥的氣運,她繃起小臉,怎麽會這樣?不應該呀,“四哥哥,我給你的平安符呢?”

陸之北將錢包拿了出來,打開一看,摸出一把灰,頓時嚇得聲音拔高了不少:“咦?怎麽變成灰了?”

恰好早起準備跑步的陸之東聽到動靜走了進來,蹙起眉頭:“之北,你怎麽在枝枝房間裏?”

說完後又語氣溫柔地看向枝枝,“枝枝睡醒了?”

“大哥,我要完了。”陸之北欲哭無淚的將枝枝說的復述給陸之東聽。

陸之東聽完後眉心微擰,“你去劇組回來後就不好了?昨天都遇到了什麽事情?”

“也沒遇到什麽事情啊,都很正常。”陸之北將昨天的工作說了一遍,“就是拍戲對戲,深夜拍完後和導演主演們吃了個宵夜,然後就回來了。”

陸之北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哦,我晚上拍戲不小心撞了一下,吃飯的時候摔了個杯子,又差點劃傷手,還有剛才回來的時候雨下得特別大,視線也模糊,我開得很慢也差點撞上一輛貨車,還好我反應及時,要不然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是平安符救了四哥哥。”枝枝小臉帶著幾分不同往日的凝重:“有人對你施了邪術,用邪術來偷你的氣運,四哥哥你就開始倒黴了。”

陸之北頓時嚇得冷汗直冒:“偷我的氣運?怎麽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