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知堯(第4/5頁)

周媽走到院子裏,錄下正趴在柔軟棉布上睡覺的金毛,聲音很輕,“它啊,現在能睡得很,一整天基本都在睡覺,不過精神頭還可以嘞。”

喬知吟暖暖笑了笑,“等我過兩天回去再去看看它,順便給它買套新衣服。”

想起一件事,又補充:“對了,到時候記得幫它系根繩子,別讓他亂跑,特別是別讓蘇總看見它。”

掛斷電話,同時瞥見新聞推送,說是某個基金會會議昨晚圓滿閉幕。

這個基金會是蘇祁堯去參加的那個,喬知吟前兩天就看過新聞報道,這麽一看才想起來,今天其實是蘇祁堯的生日。

從床上坐起身,望著窗外傍晚霞色思忖,大概在腦海裏過了遍這些天來與蘇祁堯的接觸。

就當作是彌補上回他幫自己過生日而自己缺席的愧疚,她這回也幫他過一回生日,也是禮尚往來。

張助上次說過蘇祁堯25日上午回來,到家時間估計晚上,她還有時間簡單做頓飯。

先去趟超市買菜,又簡單買了束花做裝飾。許久沒做飯的她動作略顯生疏,險些被燙傷,不過成果還算不錯。

她認為自己這次已經算是盡職盡責了,此前蘇祁堯試圖與她求和,被她忽略了,那麽這回可以算是她往前主動走的一步。

畢竟正如喬亦筱所說,她得放過自己。

他們的婚姻,歸根結底不算被迫,而是聯姻。

那她也應該拿出聯姻的態度,做好應作的事。

事情完成時不過晚上九點,蘇祁堯還沒回來,她也不急,拿了個蓋子壓住熱氣騰騰的食物,耐心等待。

從九點等到十點再等到十一點,從窗外霓虹紛繁到熄燈城市驟暗,從食物色香味俱全到受冷面坨香味淡卻。

還有半個小時便過了蘇祁堯的生日。

喬知吟看了眼手機,又默默放下。

才意識到一件事。

這回輪到蘇祁堯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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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祁堯回京城後並沒回家,而是前往覃昊安那邊的聚會。

身為兄弟,他們還是會象征性的打個生日趴的旗號小聚,實際上蘇祁堯並不是非得出席,甚至在他到達前,覃昊安還與身邊人打賭他出現的可能性。

“百分百會過來,不然他回家也是遭冷眼買罪受,在今天就是煩上加煩。”覃昊安一副看透了的表情,“畢竟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上演。”

上次是什麽時候來著,好像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這人又在家挨了白眼,找兄弟買醉,那會喝到差點丟了半條命,不久之後他就離開京城了。

話落不久,蘇祁堯如約出現,一看又是碰了壁回來,本就低氣壓的氣場此時凍結到冰點。

覃昊安笑得尤其開心,坦然收下自己贏來的酬金,舉杯對向蘇祁堯,“拿你當賭注最爽了,每次都能大撈一把。”

蘇祁堯煩悶扯著領帶,搭腿點煙,順道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回過家了?”覃昊安仍然一副吊兒郎當樣子。

“沒。”

“我還以為你被攆出來了,就不回去看一眼?”

蘇祁堯沒答,也覺得沒什麽必要。

多少次等待換來疏離對待,幾乎不用想也知道今天會是跟往常一樣的結果。他是想把喬知吟留在身邊,但並非每次都要往上貼。

“得,不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覃昊安樂呵抖了抖手頭上的煙,示意身後台球桌,“玩一把?”

包間人算不上多,消遣娛樂的局,蘇祁堯幾乎將桌球當成是發泄工具,每一杆都很重,偏偏還很穩。

覃昊安看著他幾乎一杆清台,倒也消了下杆的心思,坐在邊緣嘴碎:“我說你何必呢,自找罪受,要不幹脆離了吧……”

話音剛落,手指便被蘇祁堯控制著的台球狠狠撞擊,疼到他往回縮,沒忍住罵了句臟話。

“……靠,得,我閉嘴,就不該提這茬事。”

常人無法理解蘇祁堯的作風,娶喬知吟這件事他密謀了十幾年,明知道她就是來折騰他的也不肯放棄,要正常人早被煩到趁早解脫了。

偏偏他當塊寶供著,別人說不得,碰不得。

幹脆聊點正事,覃昊安想起件事:“你母親的忌日不遠了吧?”

“嗯。”

“今年怎麽說,跟往常一樣?”

“不用。”蘇祁堯手握巧粉擦拭槍頭,而後瞄準,將最後一顆球擊落袋口,“今後不再有看她的機會。”

他真一杆清台,覃昊安只感覺自己站在這跟多余的似的,毫無參與感。

對面,蘇祁堯伸手將球杆丟至台面,才有時間看一眼手機。

霎那,許久沒動作,像是被定住,周遭的活動都與他無關。

覃昊安沒察覺他的反應,想起方才他那話,剛準備問:“什麽意思?”

再一眼,對面那人已然沒了蹤影,急速奔至門口,幾乎從沒有見他如此匆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