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頁)

他把屏幕定格,仔細端詳了一下照片中的一大一小,驚奇地發現他們好像並不是親生父女。

安德魯倒回前面的素材,越來越確定了這個結論。

“我們可以看出克萊恩還很年輕,應該還沒到成熟期,除非他在亞成年的時候就能發情,那這只小花豹一定不可能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們最多只能算長兄和幼妹。”

然而他們是一胎出生的可能性也是零,因為安德魯認出了那只小不點花豹。

“還記得旱季剛到來時我們拍到了一只帶著孩子的花豹母親嗎?”

安德魯給同伴指取景框中的照片:“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三只幼崽少了一只,那只雌性小花豹跟現在這只一模一樣。”

對比了長相、花紋、瞳色,人類終於把時間線對上號的兩件事串聯了起來。

花豹母親不知道由於什麽原因放棄了最弱小的一只幼崽,幾經輾轉幼崽闖入了另一只雄性花豹的地盤,又在旱季被對方帶領來到了馬拉河周邊。

等於是,這只叫克萊恩的公豹義務收養了被遺棄的西婭。

人類搞清楚前因後果,對這對奇怪的組合更來了興趣,手裏剛放下的攝影機又舉了起來。

之前那只孱弱的小雌性已經脫胎換骨,身上的毛毛是嶄新光滑的色澤,身材嬌小卻不幹柴,雙眸像經過拋光打磨的琥珀,汪著草原上最澄澈的清泉。

很有幾分生母的模樣,甚至因為眼神的原因顯得更加漂亮奪目。

安德魯感慨了又感慨,數不清說了多少句Amazing。

一般來說,就算在自己領地裏撿到了陌生的同類幼崽,成年公豹也不會大發慈悲帶回去自己養,本來親生的崽都懶得帶,拉扯一只會成為競爭者搶奪資源的花豹更是不可能。

偏偏眼前這只公豹就這麽做了。

並且一帶就是一個多月。

安德魯在心裏嘖嘖稱奇,看著公豹把小不點花豹按在懷裏舔毛。

樹上的時喬正在被大佬用口水洗禮,心想,人的適應能力果然沒有上限,她本來跟今天看到的攝影師同宗同源,現在也已經被同化成了半只土生土長的小花豹。

在對方舔完一邊臉蛋子的時候還會熟練地轉個頭自覺露出另一邊。

扭頭的時候就又瞥見了遠處的越野車。

命運真是變化無常,曾幾何時她的夢想也是來到非洲大草原欣賞動物和大自然和諧相處的美景,誰成想還沒攢夠錢就身先士卒,穿成了草原動物中的一員。

要是她現在跑到攝影師面前,用爪子給對方在地上劃拉一句,我曾經是個人類,估計會把整個團隊給嚇尿吧。

時喬在腦子裏想象人類驚掉下巴的模樣,不過也僅限於腦補一下。

真要這麽幹了,估計她當場就能被逮起來,送進某國的小黑屋裏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可怕實驗,說不定還要被解剖得七零八碎,大腦切片都要永遠泡在福爾馬林裏的那種......

自己被束縛帶綁在實驗台上的場景在腦子裏活靈活現,小不點花豹當即打了個冷戰,把這些畫面全都強行丟出去。

還是老老實實當大佬的小跟班比較靠譜!

察覺到身邊的小不點花豹情緒起起落落,一會兒尾巴尖兒支棱起來,一會兒又炸開毛使勁搖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看起來腦子多少有點問題。

克萊恩以為對方是被豹生中第一次見到的鋼鐵巨獸嚇出了後遺症,有些擔心地敲了敲小家夥的腦袋。

時喬被無緣無故敲了兩個腦瓜崩,回過神來後,捂住頭頂朝對方嗷嗷叫。

“為什麽要打我?小跟班也是親人,也是要愛護的,不能養成習慣開始家暴!”

“......”

什麽小跟班,什麽家暴,根本聽不懂,又是對方發明創造的新詞。

不過愛護這個詞克萊恩聽懂了,他舔了舔剛才被自己敲疼的小腦袋,把對方摟在懷裏掉了個個兒,用身軀擋住能看到越野車的方向。

要是對方不喜歡見到那個大家夥,那以後就躲著走。

克萊恩長到現在還沒主動躲過什麽動物,他運氣不錯,從開始獨立就找到了一片剛失去領主花豹的地盤,那片區域跟某個獅群的活動範圍重合了一小部分,只不過到現在都沒打過照面。

地盤大的優勢也很顯著,捕獵範圍越廣,資源越豐富,可以選擇的食物就多。

再加上出色的能力,也不用想盡辦法從獅群嘴裏搶飯吃,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在領地內最棘手的,除了獅群,就要數以多欺少的鬣狗。

人類把鬣狗稱作草原二哥,花豹都排不上同等地位,就是因為它們面對獅群也一樣難纏。

獵豹這樣的戰五渣遇上鬣狗軍團更要認清形勢,丟下食物逃走。

克萊恩沒有這個煩惱。

他剛成年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單殺鬣狗,以至於附近的鬣狗群吃點剩飯都要看花豹到底走沒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