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5頁)

小花豹一邊憤憤嚼著犬羚肉一邊道。

公豹把一整根腿骨從肉上剔下來,把腿肉放在小花豹面前:“不用看,它打不過你。”

弟中弟連鬣狗女王都不敢隨便招惹,只能遛遛鬣狗手下,怎麽可能打得過小花豹。

被大佬這麽一說,時喬頓時心氣順了,嘴裏的犬羚肉也覺得更加香甜,分食掉搶來的犬羚,小花豹爬到旁邊看了一眼克萊恩的後背。

被樹冠上灑落的點點陽光照在身上,公豹身上的毛皮反射出太陽的光澤,上面的傷比她好得還快,已經完全看不出受傷的位置。

時喬發現克萊恩不是什麽疤痕體質,對方從小到大打過那麽多次架,現在能看出來的陳年舊疤屈指可數。

她扭過頭去看了看自己身上,希望能繼承一下對方的體質。

雖然他們沒有什麽共同基因,但起碼吃睡都在一起,說不定體質也是能後天互相影響的。

年紀輕輕身上就橫七豎八好幾道傷痕,難看又顯得菜。

一只犬羚不夠兩只花豹吃飽,只能算是墊墊肚子,受傷之後時喬就被暫時剝奪了隨便出去捕獵的權利,現在好了大半,想捕獵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小花豹拖住要自己去捕獵的公豹,在對方腦袋旁邊蹭蹭貼貼,想重新拿回捕獵大權。

整天呆在樹上有什麽意思,再不去追追獵物她的捕獵技能都要荒廢了。

見克萊恩故意不看她,時喬就湊到對方面前打滾。

她忘了後背剛長好的傷,被粗糙的樹皮一蹭,整只豹瞬間覺得背上火辣辣地疼,為了軟磨硬泡還只能強行把眼淚花憋回去。

公豹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朝對方叫了一聲,語氣裏含著警告的意味。

小花豹徑自忽略,大有他不答應就抱住大腿不讓走的架勢。

把吃準他受不了這一套的小花豹叼起來,克萊恩還是允許了對方跟自己一起出去:“跟著我,不要自己到處亂跑。”

時喬使勁點頭。

她怎麽會亂跑呢,時刻緊跟大佬是小跟班從幼崽時期就牢記的信條!

上次被鬣狗單挑純屬意外。

克萊恩不打算去遠處捕獵,只是穩妥地在領地內部找尋今天的獵物,大小也不重要,太重量級的獵物不適合現在的小花豹折騰。

找獵物的路上天色就徹底黑了下來,到了花豹們最擅長的夜間捕獵環節。

吃什麽逮什麽往哪走都由大佬負責,時喬什麽都不用操心,只需要跟在對方屁股後面仔細關注其他動物傳來的聲音。

不大不小好逮又能吃飽的獵物,就要數各種羚類了。

時喬耳朵尖朝後動了動,聽見不遠處有牙齒咀嚼青草的動靜。

空曠的草原在夜裏萬籟俱寂,沒有人類工業化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遠離鋼筋水泥鑄就的鴿子籠,連狒狒在樹上邊睡覺邊說夢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時喬看到前面的大佬朝後看了她一眼,馬上心領神會。

他們的宵夜就在不遠處的灌木後面。

兩只花豹在漆黑點綴著繁星的天幕下潛行,身上的斑點沒有白天那麽顯眼,這個時候也不容易被獵物發現,只需要讓自己跟這片高草融為一體,腳步放得幾不可聞。

為了攻獵物一個措手不及,時喬依舊繞得更遠,從另一個方向準備看大佬的動作行事。

跟自己單獨捕獵比起來,合作捕獵少了幾分肆無忌憚,多了互相觀察隨時配合。

伏擊打得成功就不需要追逐很遠,小花豹對怎麽打輔助這件事已經十分熟練,等獵物身後的高草猛地一晃,就代表對方開始行動了。

這只一群正在啃草進食的狷羚,跟黑斑羚是一個科屬,都是牛的遠親。

只不過雄性頭上的角不如黑斑羚那麽長,攻擊力也略遜一籌,克萊恩挑選了一只跑得不那麽快的母羚追在身後,時喬也躥出去堵住狷羚往東邊跑的去路。

兩邊都有花豹在追,個個都是矯健強大的獵手,距離被越拉越近,雌性狷羚心知現在只能用自己來拖延時間,索性朝族群之外的南邊跑。

大部隊裏有她的孩子,為了保住孩子和同類的生命,它不能把兩只花豹引向其他狷羚的方向。

克萊恩不再浪費體力,一個猛撲用前爪把狷羚拍倒在地上,咬住後背讓對方不能動彈。

時喬也低頭咬上獵物的脖頸。

雌性狷羚臨死前還在望著同族的方向,時喬看到不遠處有一只小狷羚沒有跟隨成年同類繼續逃跑,而是傻愣愣地呆在原地看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她就知道了。

那只看呆了的小狷羚,是這只雌性狷羚的孩子。

時喬舔去嘴角的血液,在心裏嘆了口氣。

她不後悔捕獵成功,因為在草原上,仁慈是最沒用的東西。

猛獸對獵物仁慈,誰來對它們仁慈?

動物都是利益至上,活的簡單純粹,不會被多愁善感的外因影響,食物鏈中的每一環從出生就處於永恒的對抗關系當中,她還是幼崽的時候,也有食草動物想靠蹄子把幼小的猛獸提前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