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第七卷 劇情預告(第2/3頁)

“您與太子雖說曾經君臣相得,可如今已經相形陌路,太子一旦登基為帝,必然第一個對您下手!”

“昔年情誼已如風散,殿下莫要心慈手軟!”

勸諫聲一聲大過一聲,像是步步緊逼的風雨欲來,又像是戰亂驟起前不安的號角,是走到最後的陌路相殺。

被繡花屏風擋著的人沉默了許久,許久。

“昔年情誼……心慈手軟……”

他像是在重復被問的話,又像是在自問自答,最後只摩挲著腰上金燦燦的令牌:

“讓銅陵軍準備起來……都是經歷過一朝的老人了,知道該怎麽做。”

那令牌在光下晃得耀眼,像終於滋生起來的、熊熊的野心。

[衛]的塊面黯淡,[楚]的塊面浮空而出———

夜色中的高台,懸掛在燈壁上的燭火,扶手角落裏擺放的銅制大瓶,瓶中高低不一綻放的鮮妍桃花。

有衣衫霜雪色的女子拾級而上,一直走到最頂層。頂層中站著的少年帝王與她對上了視線,宛如著喪服的女子璀然一笑:“陛下還在自欺欺人嗎?”

她的聲音輕且柔,像是蜘蛛鋪開的網,將獵物牢牢包裹其中———

“是扶嵐親手殺了先帝啊!”

話裏的內容是淬了劇毒的利刃,將這一方天地都攪騰得變色。

“讓一個殺父仇人占據高位那麽多年!”

“讓先帝死不瞑目!”

……

在她的一字一句裏,畫面模糊成灰色的漩渦,最後漩渦散去,出現了楚國的朝堂,身著國師服飾的人俯頭叩首,發梢沾染了地上蔓延過來的血跡———

“臣……認罪。”

[楚]的畫面消失,[燕]的畫面亮起,是一座依山而建的書院。

書院裏,學子們依舊來來往往,濃厚的向學氛圍蔓延在書院的每一個角落,一切都似乎與曾經沒什麽差別。

只是畫面拉近,有老者將手中攥著的半把棋子隨意地丟在桌面上,對著跪坐在對面的年輕學子道:“你這水平,要好好向……”

他說著說著微微一愣,在年輕學子期盼的目光裏,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畫面再次切換,有穿著富麗堂皇的女子正在教授琴藝,聽著耳邊水平不一的琴聲,她皺眉斥道:“怎麽彈得和鋸木頭似的,我上次聽到這麽爛的琴聲,還是在———”

她的話戛然而止,皺著的眉頭化為怔然,最後,只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畫面又是數次切換,最後定格在一道清瘦的背影上,那人執著筆,窗外草木葳蕤,夏日已重新來臨。

他嘆道:“原來到此時……才一年光景。”

[燕]的畫面消失,[韓]的畫面出現。

年幼的小韓王趴在案幾上,未沾墨的筆在手中滴溜溜打了個轉。

“母後———”他偏過頭,臉在案幾上擠出一小團嬰兒肥,“我好想她呀。”

他沒說是誰,可聽這話的另一個人心知肚明。

“我也很想。”年輕的女子梳著婦人的發髻,笑容溫柔地回復,“可是深宮的囚籠,不是她想要的天地。”

“她什麽時候回來呢?”

“山高水長……”畫面定格在百寶閣裏粗糙的陶瓷小馬上,“總有再見的那天。”

[韓]的片段隱去,[夏]的片段浮現。

看似仙風道骨的老者穿著一身最常見的衣衫,緩緩打開了宮室的密道,他執著燈盞,一直向下走到密道的盡頭,密道盡頭沉香木制成的案台上,供著一個氣派的牌位,牌位前擺放的貢品,全是按照天子的規格。

他在案台前的蒲團上跪下去,按著三拜九叩的禮節,虔誠地行禮。

“六國不過是竊國之賊,您才是這天下的主宰。”

明明是夏國的國主,他此刻卻謙卑如同階下微塵,他將額頭觸到地面上,喃喃自語:

“臣一定會等到那一天……為此,不惜一切。”

……

六國的畫面都已盡數出現又隱沒,最後只剩下[羌]。

緊閉的大門被推開,出現了一道逆著光的人影,兩張相似卻又不同的臉,在同一個時空裏對上了視線。

那逆著光的人影溫柔地笑起來,他說:“凝凝。”

伴隨著這一聲呼喚,畫面像輕煙一樣散去,出現了搖晃著前進的馬車,噠噠的馬蹄聲中,俊朗的青年輕嘆:“和我講講蓬萊吧,我們還從來沒有分別過這麽長時間。”

對面的人怔愣,於是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如同曾經很多次做過的那樣:“凝凝……是還在怨我嗎?”

“要是怨我……”他嘆道,“也是應該的。”

“沒有怨你。”

馬車的另一方,眉目灼灼的小公主擡起頭來,很認真很認真地回答———

“不會怨恨阿兄,永遠不會。”

……

七國的片段都已盡數播放完畢,羌國拼上了缺失的最後一塊,於是由七種顏色組成的拼圖再次發光,變回了一張完整的地圖,無形的手將它卷起來用線系好,線的末端,垂墜了一塊兒名為[羌]的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