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賣官鬻爵

誰都沒能想到,溫月聲竟能一箭射穿日心!

這可是灼日的日心,莫說是她,就連方才上場的許多武將,都沒有能夠射中日心,而她這已經不是射中了,而是直接擊穿!

若說是射中,或者擦著邊過去,可能還能夠說是運氣導致,但這直接擊穿,是三軍匯演以來,就從未出現過的景象!

一時間,滿座皆驚。

在場之人,倒是有一些曾見過她打馬球的,但打馬球同射箭不同,觀那渭陽王就能夠知道,渭陽王馬球打得極好,然而到了灼日之時,還不是兩箭都空了?

加之他們知曉的是她馬術了得,可她剛才在射出這一箭之前,壓根就沒策動馬兒狂奔。

和所有上場的將士比較起來,她大概只走了堪堪半圈,甚至這半圈裏,還有一大半是她此前慢悠悠散步走過的。

這般精準度,這般力道……

饒是忠勇侯知道,這位思寧郡主若是出了手,必然會不同凡響,卻也萬萬沒想到會有這般強勢。

他身側站著的吳勇更是呼吸一窒,好半晌反應過來後,第一句話便是問忠勇侯:“也不知守衛軍那邊還缺不缺人。”

忠勇侯:?

吳勇滿臉的嚴肅:“您說,我這個時候去拜郡主為師,還來得及嗎?”

這般能耐,但凡是武將,但凡是有點上進心的人,誰人能夠不向往!?

此前溫月聲只教了章玉麟一個,可那章玉麟是何人?他原本就天生神力。

只是因為他與溫月聲之間的牽絆較深,他恢復神智,跟溫月聲脫不開關系。

是以許多人覺得,溫月聲在他身側所起到了的作用,便是讓他心安下來,可以最好地發揮自己的力量。

可事到如今,再回首去看,此事當真如此嗎?

這高台殿內,反應過來的人,誰人不是心驚非常。

溫月聲得了金腰牌後,許多人對她的能力還是存疑的,然今日,見得這般非同尋常的一箭之後,這些質疑的話語,是半句都說不出了。

甚至……

有些個聰明人,心底已經開始盤算了起來。

而這其中,若說心境最為復雜的人,必是溫尋無疑。

溫月聲何時習得這般厲害的箭術的,他不得而知,她如何蛻變得這般了得的,他也無從窺見。

最為主要的是,她眼下的榮光,也跟他沒有半點的關系。

當初離開公主府時,他撂下的話有多麽的狠,而今溫月聲打回來的這一把掌,就有多麽的響亮。

她確實沒有在朝為官的父兄幫扶。

因為她只需要依靠自己,就能夠立於朝堂之上,自己掌權。

尤其是在如今,昊周在一旁虎視眈眈。

眼下雖議和,但誰不清楚,這僅是一種緩兵之計。

有能力創造出頂級武將之人,正是大徽如今迫切需要的人!甚至可以說,她才是未來能夠影響變局的人。

溫尋神色變了又變,心情極端復雜。

殿上的皇帝卻已經起身,高聲鼓掌道:“好!”

皇帝都已起身叫好,在座還能有誰能夠坐得住。

高台之上,所有人皆起身,看著那一道烈日一下,清冷淡漠的身影,騎著馬兒緩緩靠近。

底下的宮人高聲道:“守衛軍,正中日心——”

殿上的那些人,皆是神色復雜。

何止是正中日心,直接是把日心都給穿透了。

渭陽王坐在了下首,左右兩側分別是蕭縉和恒廣王,他漫不經心地拍著手,似笑非笑地道:

“這人世間的事啊,倒也真的是有趣。昔日裏那些因長公主去世,就未把思寧放在眼裏,偏疼偏寵其他人,甚至還縱容欺辱到了思寧頭上去的人。”

“只怕是從未想到過,思寧會有今日吧?”他微笑著看向蕭縉和恒廣王。

蕭縉只看著溫月聲,眼中眸光湧動,未有回答。

恒廣王則是目光晦暗,眼神深沉地道:“不過一點小能耐罷了,也值得你這般吹捧?”

“蕭寅,你別忘記了,這天下始終都是蕭氏的天下。”

渭陽王聞言,輕嘲一笑。

瞧他這位好大哥說的這個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蕭氏的天下已經是他的了呢。

話雖如此,恒廣王的臉色卻始終格外難看。

他想法和從前一般,有的人便是不能順從於他,卻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從前這個想法是針對章玉麟的,如今還多了溫月聲。

且她還是在他與溫月聲的矛盾逐漸擴大之後,她才開始嶄露頭角。

這般一想,恒廣王心頭這口氣,就越發堵了。

大典結束後,將於宮中設宮宴,高台殿內的人離開了大半,溫月聲方才從殿內走了出來。

剛一出來,就見得恒廣王目光陰沉地看著這邊。

陸家兄妹先行去了宮宴處,溫月聲身後只帶著谷雨。

她擦拭著手,目不斜視地將要從恒廣王的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