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頁)

他這才想起,他喝了酒,不能開車了。

服務生知曉他是曲小姐的朋友,便熱絡提醒客人,他們這裏有代泊和代駕的服務。

可以替客人叫代駕,客人也可以把車子停在這裏,他們第二天給客人開送到指定位置去。

周乘既不假思索地選了後者。

服務生這才委婉道,那麽需要客人額外支付一下通宵泊車和代駕送達的費用。

客人本尊頷首,他叫小波稍等一下,他處理好寄存車子,他們去喝酒。

元小波罵罵咧咧,“你真當我來找你喝酒的啊。哦,你在線失戀,就找我陪酒了,我活該工具人是吧!”

周乘既冷著一張臉,一字訣地懟小波,“扯。”

小波才不高興響應他,甚至有點馬後炮的戲謔、拆穿,“喂喂喂,你這三心二意的,存車是假,想回頭找人家是真吧。”

周乘既沒他們想的那麽無聊。他鎮靜面色地解釋,“姑姑那裏停車……”

“行了。”小波不稀得聽地喊打住,說又不是沒見過周乘既拒絕異性的示好。比曲小姐熱情奔放的有的是,周某人就是個不解風情的,他拒絕就是拒絕,從不和女人拖泥帶水的。工作對接裏,遇到示好的拍档或者客戶,周乘既沖人家無差別甩臉子的也不是沒發生過。“你不喜歡的,沾點人家身上的香水味都嫌難聞。上學那會兒,最高調的小師妹,我去,站在樓下打雷霍閃的,你也沒動容讓人家上來坐會兒。”那會兒的周乘既堅定明白,快刀才能斬亂麻。我又不是她們的誰,為什麽要負責她們的擔心或關心。

周乘既對於小波這動不動提老陳篇的有些煩,幹脆汙蔑他,“你該不是喜歡那誰吧,天天掛嘴邊的!”

他說著要往裏頭去,一本正經的顏色,去寄存車子。

小波可比周工憐香惜玉多了,“嘴硬的男人沒好果子吃啊。人家好歹是個背愛馬仕的大小姐,一口沒吃可憐巴巴地守著你一晚上,結果,你冷言冷語那一堆,自己說完又後悔。”

“……”

小波手機裏約好明早回上海的順風車,原本是打算在周乘既姑姑那裏宿一晚,一來才吃到個這麽大的瓜。一時嫉妒一時嫌煩,說不高興做風花雪月男女的電燈泡了,他去住酒店,“我決定去住洲際,房資你出。”

“理由?”

“煩你們這些校草學霸的臭德性。”沒考好之第一名;暫時不想談戀愛之婉拒。

小波是說真的。臨走前,屬於老夥計間的鼓舞打氣,“你十年才攤上個能讓你稍微願意主動的人,看在老天爺這麽吝嗇的概率份上,也不該輕易和自己開玩笑。”

*

曲開顏才懶得再去姑姑包廂裏聽那些王八經。

她不過是去洗手間補了個妝。再折回來的時候,如她所料的,滾蛋了。

大小姐把手裏的包,扔抹布般地往台面上一丟。

主廚大人服務完他們,暫時休憩,甚者,他要打烊的任性。看小曲落單地坐在料理台前,不禁笑話她,“失戀了?”

曲開顏:“失戀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是,我失戀了。你滿意了!”

主廚大人笑得更盛了,“要我說,倒也未必。”

曲開顏聽不懂爺叔的話,她用腦過度,更不想多說什麽。一副愛誰誰的嘴臉。

主廚爺叔提醒小曲,“人家口口聲聲走公賬,可是他連票都沒開哎。”

台前的曲開顏一只手托腮,天真爛漫的老小姐脾氣,“喂,你一個主廚又要做菜又要偷聽的,怕不是二十個手指也不夠你切的吧。”

爺叔乜一眼小曲,傲嬌的過來人嘴臉,“別怪爺叔沒教你啊,男人說什麽不重要,要看他做什麽。”

曲開顏不輕易受教,只和老爺叔打嘴仗,“你別開餐廳了,去改行婚介所吧。”

“我煮面,你要不要來一碗?”

“要不要錢?”

“你好歹也是曲意年的侄女,怎麽這麽小家子氣的!”

“扯。你們這些店大欺客的主,一碗面要三位數,我才不做冤大頭。”

主廚爺叔:“私人請你啦!”

一碗燙了上海青,混著木耳、春筍、小河蝦的三鮮面很快出餐地端到曲開顏面前,她也破戒地翻起袖子決定吃了。

氣死了,事實證明,吵架真的容易消耗體力。

她才貓舌頭般地挑起筷子吃第一口,身後就有服務生稱呼著誰,引客去他們禮賓登記處。

曲開顏的一筷子熱面是當著周乘既走過的那幾秒,硬生生吞下去的。

燙得她的胃,要死的。

直到周乘既登記完他的個人信息,把車鑰匙交給店方服務生去替客人確認泊車位置及交涉一下車裏財產物品,不遠的距離,曲開顏聽他們的會話清清楚楚。

她卻始終陌生食客的嘴臉,自顧自吃碗裏的面。

不多時,身邊有掇椅子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