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周某人面上不顯,只是舉著湯匙,得她允許,“我不介意。”
大小姐朝他咋呼,“什麽叫你不介意啊,你不介意我介意。”
曲開顏狠狠朝他甩臉子。不會說話就別說。
周某人從善如流,第二回 開口,“哦。重來。我的意思是,秉著不浪費的原則,曲小姐能不能勻一個出來,叫我嘗嘗你這麽多年念念不忘的兒時記憶。”
這還差不多。色厲內荏的大小姐勉強撇撇嘴,把碗推給他。
周乘既舀出一個來。送到嘴裏去。
曲開顏看著他喉結那裏滾了下,才問他,“怎麽樣?”
“說實話?”
“嗯。”
“實話就是不怎麽樣,沒嘗出味道來。你的兒時記憶很寡淡。”
曲開顏在桌下踢他一腳。周乘既也沒讓,面面相覷間,二人才意識到動靜大了點。即刻相約沉默吃東西。
早午餐解決掉,從巷弄食肆出來,他們車子停在對面菜市場收費的停車場。
離曲開顏說的那家咖啡店也沒有多遠了,曲開顏便說走過去罷,順便消消食。
周乘既沒意見。只是他手機靜音狀,時不時要看一下消息和來電。
曲開顏在他邊上,其實是好奇口吻,聽起來卻像那種日常約會,女方的抱怨。“你這樣敬業,陳適逢不給你升職,我都要給你升了。”
周乘既熄掉手機屏,垂眸看身邊人,“你說話算話嗎?”
曲開顏拿手遮太陽,順勢生意人的嘴臉,“那你從你老板那裏出來,我保準給你升。”
周乘既不慌不忙道:“我一年到頭,獵頭那裏不重樣的話聽多少遍。”
曲開顏聽出他幾分堅定來,心裏有點不服氣,他陳適逢就那麽好!
扭頭朝前走著,又心裏明鏡得很。誰人職場十年都不是輕飄飄的話,十年進中層乃至高層,與跳槽到另一家,根基全不穩定比。這筆賬,沒有人不會算的。
曲開顏走在前頭,忽聞落後的人喊她。喊她一遍不聽,第二遍直呼她名字,“曲開顏!”
前頭的人回頭,是他們經過一家精品店。外面太陽太曬,周乘既問她,要不要買把遮陽傘。
十來歲的時候,曲開顏一定會覺得這樣的男人溫柔極了;
可惜,她三十歲了。三十歲擁有成熟的定性,雙刃劍的同時,也算一種窠臼。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在避重就輕。
涉及他原則或者核心利益的,他遠不會那麽輕易讓步。
事實也是,曲開顏信誓旦旦的喜歡,也沒有為了他摒棄與母親那頭的前嫌。
人究極自私論的話,她也不合格。沒理由只挑剔計較別人。
“不要。”
周乘既朝她走近兩步,曲開顏才挑剔地嫌棄,說那裏頭的傘都好土。
“好過你老是拿手遮太陽吧。”他提醒她。
曲開顏:“哦,倒也不必。我也不是遮太陽,而是你太高,我迎面和你說話,太陽晃到我了。”
不和你說話,不看你,就沒太陽晃我眼睛。
周乘既聞言,覺得有趣極了。幹脆從她左邊走到右邊來,“這樣啊,那讓太陽晃我。我朝著太陽。”
曲開顏笑他扯,“豬啊,你站得高,怎麽都是低頭來,太陽晃你個頭!”
二人就這樣吵嘴般地來到咖啡店。
周工昨晚可是信誓旦旦要來人家咖啡店要鏈接的。
然而,他點了兩杯咖啡回來跟曲開顏匯合時,認同大小姐的話了,“去要鏈接,他們會不會覺得我腦子不大靈光。”
曲開顏笑得花枝亂顫。“是吧,是吧。我不管,你答應我的。”
外面風和日麗,他們坐在外頭陽傘下。
周乘既和曲開顏都要的冰美式,他比她多一個shot,因為下午還要開車出城去。只見周乘既飲了兩口冰咖,隨即脫了外套,壯士斷頭般的赴死決計去了。
曲開顏坐在墨綠色的陽傘下,隔著落地玻璃幕墻,只瞧見周乘既和一個身量纖細的女主管攀談了許久。
對方點頭了好幾次,各自掏出手機,還互換了微信的樣子。
他們聊完畢,那位女主管也一同出來了。
對方一身幹練熨帖的通勤制服,來到曲開顏落座處,很和顏悅色的樣子,介紹自己姓汪,是他們這家店的巡店經理。
曲開顏一年到頭交際應酬這些品牌乃至商務不少數,她向來不會太主動殷勤的。
聽對方這般講,也只當尋常問候。
豈料對方精準喊出她的姓,說按學級論,曲開顏是大他們一級的師姐。
對方聲稱,他們一個高中的。
曲開顏這才放下架子和人家聊起天來,當真,他們是高中校友。
這位汪經理說,可能師姐對她沒什麽印象,但是他們那一級對曲開顏都印象特別深刻。
一個永遠神出鬼沒的冷艷派。
一個在學校畫室裏敢拿網球拍掄老師鹹豬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