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頁)

那麽什麽樣的不遊刃有余嘛,“和你急吼吼滾過,然後對你可有可無地拋之腦後,就傾他子孫囊的而出了。”

曲開顏一怔,因為難得,疏桐開車了。

疏桐再說些過來人之言。相看一個男人,不能看他高光處,要看他低谷裏。人在逆境和軟肋裏,更能決定一個的品質。

“你曲開顏如果只考量一個男人的高光而已,那麽,你其實自己心裏很明白,周乘既不適合你。換句話說,周乘既的高光,換個別的女生,不那麽驕矜的,家庭更務實些的,人家女方要把他當乘龍快婿般地寶貝。”

疏桐說別人的痛處或盲點,向來一說一個準,“你要相信,我們能想到這些,周乘既就一定會想到。”

那麽,兩個其實世俗眼光看,不那麽登對的男女,這麽拉拉扯扯地相處乃至磨合,是為了什麽?

無他,只有那個字可解。

“哪個啊?”曲開顏糊糊塗塗,又好像心裏明鏡。

掛了疏桐的視頻,隔了好久,都大半夜了,曲開顏突然給疏桐發了條信息:

那麽,如果他無比認真,是沖著世俗婚姻去的,我要怎麽辦啊?

疏桐這次秒回:

不怎麽辦。你願意渣就渣幾個回合,不願意渣,就別耽誤人家。

大半夜,曲開顏像被淋了桶冰水,怪疏桐話說得好重。

我怎麽就渣了。

我怎麽就耽誤他了。

到底誰渣誰啊,他周某人當真那麽認真虔誠,她也不會大半夜睡不著,只想等到他一條信息啊。

是夜,曲開顏破天荒地沒夜貓子,大抵白天精神消耗太多。她也不知道幾點睡著的。

一覺睡醒,外頭已經第二天八點多了。

周乘既零點之前給她發了條消息:

好點了嗎?

曲開顏編輯了一通:

我哪裏不好了,我好得很呀。我甚至還大晚上地睡了一覺,夢裏和一個男人四體交纏,起來渾身骨頭疼。拼命想回憶他吻技怎麽樣的,死活想不起來。哦,只記得他是個睫毛精。

大小姐都寫完這一摞了,最後全刪掉了。回以對方空氣。

總之,她不滿意疏桐那套理論。先入為主地認為周乘既是個好人,而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壞女。

就因為他因為白月光十年空窗;而她曲開顏渾渾噩噩一向過客?

晚上,自詡過客的本尊坐在燈紅酒綠之境裏,許久,靈魂出竅狀。

盼盼倚過來問開顏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有點無聊。”

盼盼問開顏,她的那幅肖像要多久能給她畫好。

開顏抿著唇上的濾嘴,許久沒吸,煙都被冷氣和酒澆滅了。她找火機出來,重新點煙,也告訴盼盼,“最近沒什麽欲望,更不高興提筆,你急著要的話,找別人吧。”

盼盼罵人,“這種尺度的,怎麽找別人啊。”

“給我裝。”

盼盼拿杯裏的冰酒澆開顏,“我裝什麽了,我在你眼裏就這麽渾啊。”

開顏乜一眼好友,是呀,我們在別人眼裏就是渾呀。

誰不愛淑女,誰不愛乖乖女。

幾杯酒下肚,醉眼迷離,身邊沙發有什麽重量陷下去。曲開顏瞥一眼一身香氣的男人,別說她今天心情不好,她就是在盼盼家裏跟著盼盼媽媽吃齋念佛保證今天不破戒的好性情之下,曲小姐也看不上這種香粉味的男人。

尤其對方還裝著不動聲色地把手落到她腰上去。

瞬間,曲小姐毛起來了。揪出那只臟爪子,把嘴上的煙,狠吸一口,然後撚滅在對方手心裏。

滾蛋。

盼盼喊開顏,後者落拓把包恨不得拖在地上,表示她先走了。

一面出包廂,一面給周乘既打電話,管他在不在開會還是應酬,就必須給我接!

他說過的,去機密車間是不能有鏡頭的移動設備。

但嘟了幾聲周乘既還是接通了。

背景音裏有嘈雜的設備嗡嗡聲,白天他給她打過電話,曲開顏冷冷的,不高興睬他。

眼下,他問她,“怎麽了?”

“不怎麽就不可以打給你?”

“可以。只要別像中午那樣臭烘烘。”

“哦,我一向這樣的啊。三心二意,沒個頭腦。”

“沒頭腦這種說法,別人說說就算了,自己不要說。”

“為什麽?”

“別人說那是打趣甚至不了解,自己說就等於伸臉給別人了。”

“伸就伸唄,我不在乎。”

“為什麽不在乎,你明明不是。”

“你覺得我不是?”

“我覺得不重要,你不是才重要。”

曲開顏繼續朝他臭烘烘,“你說的就對了?”

“當然。”

“……”

周乘既再道:“我向來信奉親自調研再有發言權。”

“周乘既?”

“在。”

“我想去市裏逛逛,累了,能不能在你姑姑那裏住一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