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頁)

昨晚宿醉,裙子早臟了,她身上這一套,絲巾和褲子都是順的盼盼。

曲開顏徑直走過來,落拓松弛的情緒到眉眼,像極了她立春在陳家出現那會兒的倦怠卻強濟精神。

像只貓,翻她要的福袋。結果,打開,當真只有兩杯。

黃油啤酒,最近跟風著喝得。

曲開顏只啜飲了一口,便擱置了,放到周乘既手裏。

“你來晚了。”

遲到的人,擺出一副死者已矣的倨傲,“因為一開始定的規則就不公平。”

曲開顏想當著朋友的面取笑他的,可是你還是來了。

但想到盼盼堵著他這麽長時間,江岑又曖昧地搭在開顏光著的肩膀上,曲開顏一聳肩,抖落掉他的手。

她有意解圍周乘既,“我妝還沒化好,你進來等我一下。”

江岑卻攔住來人,“不介紹一下嗎?”

曲開顏瞪一下江岑,“誰不認識你啊。介紹什麽。”

結果,周乘既率先遞手了,開門見山,“周,乘既。幸會。”

江岑一時被這位周某人信誓旦旦的社交手挑釁到了,他去交握的時候,對方嚴陣的禮數,點頭之交。隨即被曲開顏提線木偶般地拉走了。

主人盼盼罵罵咧咧,“喂,我還沒同意他進來呢。還有,周乘既你憑什麽加姜疏桐微信不加我。哼!曲開顏,你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喂,我跟你們講哦,和好歸和好,親親抱抱就拉倒啊,不準在我這裏doi啊。”

直到曲開顏把周乘既拖到她剛才洗漱征用的客用房間裏,才看到他手裏那杯黃油啤酒,潑了他一袖子。

洇出好大一塊咖啡漬。曲開顏要他去沖一下。

周乘既沒有聽,卻是就著手裏只剩半杯的咖啡,輕抿了口。

剛才曲開顏已經喝過了,她定定看他一眼。周乘既微微出神貌,淡淡解釋,又像聲明,“口渴。”

“好喝嗎?”她問他。

“一般。冰一化,更清湯寡水。”

“那是你遲到了,什麽都有賞味期限的。”

“我明明很抓緊地趕了。”

曲開顏以為他在說眼前的咖啡,她就是個沉不住氣的人,“我說你的工期,你明明周六就結束了。”

周乘既遠比她緊扣主題,可是想給她的驚喜,一樣還沒達成。

“你明明周六就可以回來的。你回來了,我就不會答應來盼盼這裏,也不會被你罵這一通。”曲開顏的口吻一時極為的孩子氣,是控訴也是失落。

遠水救不了近火。他也只能先正名自己,“我沒有罵你。”

“你有。周乘既,我長這麽大,都沒有被哪個男人這麽傲慢地罵過。”

面對控訴,周乘既只能難辭其咎。他心裏忖度著答案,依舊還是跟她確認了,“我哪句罵你了?”

“你要我在你奶奶那裏閉嘴。”

“我是這樣說的嗎?”

“就是!”穿著件絲巾抹胸的人,驟烈起伏情緒。看起來,叫人心驚膽戰的。

“我是說的……”算了,這個時候跟她爭也是錯。“好了,你不見她就是了。”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曲開顏這種不會繞彎子的就粗劣理解為,周乘既壓根不想帶她見家長。

不見就不見。誰稀罕見,誰稀罕你們這種文化家庭的立規矩。

她一時沉默。

對面的人,陷入一種五迷三道的迷魂陣裏。也跟著一時失察,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以為大小姐的沉默是曖昧,是默許。

才試探性地朝她邁出一步。

一身清涼的人,扭頭就進洗手間了。

臥房裏的人,幾乎是棘手地把自己的三魂五魄揀起來,才怔怔朝她去處去。

曲開顏一只手撐在化妝鏡前,細心且老練地勾她的眼線。

周乘既倚在門框邊,百無聊賴,已經喝完他手裏很差勁的一杯咖啡。隨手把空杯子擱在洗手台盆上,房間臨時主人很不樂意的樣子,直接給它撥到地上去了。

門口的人輕笑一聲,這才俯身撿起來,鄭重扔到洗手間的垃圾桶裏。

此刻,他已經越過她的站處,在曲開顏的右手邊了。

他拿她剛才的建議逗趣她,“你好了嗎,我袖子臟得我難受。想沖一下。”

說著,他已經把西服外套脫了下來,外套不管,隨意搭在門把手上,卻是想洗一下襯衫袖管。

曲開顏關鍵時刻磨蹭,像極了商場要出庫的車子,結果遲遲不出來,讓後來的車主走也不是,等又幹著急。

周乘既解散那只臟汙的袖子,再急他也不能把她搬開,只耐著性子,只手撐在這一邊的台盆上。

側身端詳著鏡前人,片刻,忽而問她,“你天天幾點起來啊,化妝手藝有點慢。”

大小姐即刻凝眉,扭頭來,兩瓣紅唇鬼魅妖冶,“誰手藝快啊?”

周乘既面上平靜的鏡子瞬間崩裂,他的錯,他就不該沒話跟她找話說。還是女人最擅長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