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6頁)

可是終究沒張口問,因為過去的所有,都不屬於她。

盼盼說的是對的。初戀離她們好久了,離他也是。

*

曲開顏去樓上玩遊戲的電競房跟盼盼說,他們先走了。

盼盼才開黑的遊戲也不打了,摘了耳機,看開顏裏頭還是那身絲巾抹胸,然而外面穿著周乘既的西服外套。

閨蜜的私房話,向來沒幾個字正經的。

兩個人一通氣,盼盼才知道,周乘既當真顧著她說的禮數,即便小別勝新婚加上吵架和好,都沒怎麽樣。

盼盼又是笑話又是嫉妒,“你哪天和人家分手了,不行,介紹給我吧。”

開顏呸她的烏鴉嘴,“那樣我會把你們倆都殺掉。”

盼盼和開顏玩到一塊去,就是彼此都不愛那種家庭式的熱鬧。開顏是打小父親的緣故,她獨慣了,盼盼純粹是不愛父母那些嘮叨。每回媽媽催她去相親,她就煩得不行。她是打定主意不結婚的那種,從前她覺得開顏也是。現在,好像有點說不準了。盼盼說由衷的直覺,“如果哪天你答應結婚,我一點也不意外。”

結婚。開顏愣了下,“和誰,周乘既啊?”

“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指名道姓。”

開顏作一副沒所謂的樣子。因為她確實不知道。

盼盼因為母親的緣故,一直相信所謂的正緣。“就是在你經濟最穩定、精神最獨立松弛的時候,某一天,你在家打掃衛生也好,澆花喝茶也罷。門鈴響了,你以為是你的快遞或者外賣,最坦然最自若的狀態去應門。門外站著的那個,不偏不倚,就是那個對的人。”

曲開顏是在盼盼神神叨叨的正緣理論余音下,從別墅樓走出來的。

門口泊停著車子,周乘既靠在車門上等她。

看她過來,最尋常的姿態,站直身子自顧自去牽車門。也像一起出門的夫妻,丈夫最尋常貌地提醒妻子,東西都帶了嗎?

周乘既問曲開顏,“和盼盼說了嗎?”他剛沒一起上去,叫曲開顏帶話問候的,說挑時間請盼盼吃飯。

“啊,忘了。”

周乘既怔一眼她。

曲開顏沒所謂道:“我發消息跟她說一樣的。”

周乘既反問她,“換你,你覺得一樣嗎?”他當真嚴陣地批評她,要她分享盼盼的微信給他。

曲開顏被他縝密的禮數弄得沒脾氣。直到他加上盼盼的微信,也在微信上表示了今天的感謝與打擾,說等她有空,他和開顏請她吃飯。

曲開顏一面酸他又加一個女性微信,一面揶揄他,“你對我都沒這麽用心。”

已經坐進車裏,周乘既擱下手機,“那我閑得沒事,反而對你朋友用心?”

曲開顏無端生出些不安全感,她挨近他臉龐,問他,“你剛才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馬虎,很不講究?”

周乘既灼灼的氣息拂過來,“所以我幫你及時糾正了。”

“盼盼又不是別人。”曲開顏聲音開始耍賴起來。

周乘既怪她不懂得,“有些表揚和問候,就得透過別人告知,才顯得珍重。”

“比如?”她學他的短句發問。

“比如你們班主任透過你父母告訴你,開顏同學這學期表現極為優異。這是個雙重肯定。懂?”

曲開顏一時有點沮喪,她告訴他,“可是我上學的時候很一般。幾乎沒得過老師格外的表揚。”

周乘既一時笑意難掩,“這樣啊,那我多表揚表揚你吧。”

“你笑話我。”

“笑不代表笑話。”

“笑也不準。”

“你說不準就不準?”

曲開顏聞言,才要擡眸罵人的,發現周乘既用那種等著她發作的笑意目光逡巡著她。是的,她剛才在裏頭也說不準的。

一切準備就緒,他才問她,“去你那裏嗎?”

曲開顏即刻想上樓反駁盼盼的正緣:哼,你只是不知道他的急色罷了。

曲開顏不懂,男人到底什麽基因構造,為什麽一個個露出本色來,都這麽急!

周乘既見她一直沒出聲,便偏頭來,心機勃勃的目光征詢她,“嗯?”

曲開顏不輕不重在他臉頰上拍了一巴掌。算作默認。

*

起初,曲開顏以為周乘既會和別的男人一樣,落入一個俗套裏:處心積慮的風月,從關上門的那一秒就頭尾倒懸地開始了。

周乘既邁入她的住所,卻絲毫這樣的急切影子沒有。

而是初遭進門客人的自覺,換了鞋,放下他們的物件和包。再征詢她的意見,粗略參觀了下她的這套別墅。

曲開顏等他算是參觀完了,才問他評價的。

周乘既臟汙了一只袖管,單手落袋地穿行在她的房子裏,也極為地瀟灑、自信。“很符合主人的性情。”

曲開顏自己都摸不準自己的脾性,“我什麽性情?”

“減法。”他用字省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