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5頁)

老太太長籲短嘆也沒轍,說過日子都憑立場那倒好辦了。依我我也想站你的,可有什麽用,他就是喜歡,就是放不下。要我說,只怪他們周家出情種,都是認定了不肯輕易轉向的主。

好不容易等到翻篇了。這個看上去又不是淡角色。

倒不是多富貴,周家招架不住。而是,趙阿姨私心覺著,不像個能平等度日的伴。

這一切心思浮想,直等到乘既開口介紹,對方端正且和煦地同保姆阿姨打招呼,“趙阿姨,您好。鵝的事,周乘既沒有事先和我商量,不過,能這樣嘗嘗您的手藝,倒也是個巧事。”

乘既在邊上替她打著邊鼓,“嗯,看得出來你好急著吃了。”

嬌憨的人沖乘既一跺腳。

趙阿姨看在眼裏,即刻心上就有了改觀,思女心切的母親想著,哪個為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逢上一個處處遷就她的人呢。

這一刻別說乘既只是擔著些東西,就是擔千金萬頂也是應該的。

趙阿姨規規整整喊了人家一聲,曲小姐。

說話間,周乘既便要去上班了,他同阿姨交代,“您去上海的車子九點會過來,東西和禮物開顏會幫你叫司機拿上車,您暈車的藥也記得帶上。”

“這份是開顏送給您女兒的。”

趙阿姨這些年在周家見慣各色各樣的人上門,求辦事的求差事的求看病的,五花八門的禮,周家人向來不私相授受、留人話柄。耳濡目染的,趙阿姨也學著了些警惕與品行,又是頭回見面,不想人家因為好像收了禮才和氣些。才推脫不要的,乘既往房裏邁,替阿姨作主的樣子,“收下吧。新娘子這些天總歸用得到的。”

說罷,周乘既就回房拿自己的筆電和備份的一個移動數據盤。

他行色匆匆貌,從房裏出來,便要走的樣子。又兩頭不放心,率先看曲開顏,他同她玩笑,“你別給我把阿姨發送到浙江去啊。”

曲開顏當著他們家保姆面,不好放脾氣出來,忸忸怩怩倒有格外的趣味。周乘既俯身來堵她的視線,一來二去地,當真熱戀中的人,手去撈她的腰,像提人一般地逼她看向自己……

阿姨見狀不對,識趣地走出來了。

廳裏,曲開顏被他貿然的舉動鬧得個大紅臉,她在周乘既腰上掐了兩把,“喂,你就是這樣尊敬你們家阿姨的啊。”

“可我看你怪怪的。不像你。”

“娛樂圈講究紅氣養人,我覺得你們家該是書卷氣養人。你不說,我有點想不到這是你們家阿姨。氣質還蠻好的。”曲開顏圈著周乘既的腰,同他說話。

“嗯,她也是個可憐人,丈夫在工程上出事故去了。第二個孩子又沒了,那時候在醫院,身邊就一個幾歲的女兒。後來感恩我奶奶的幫助,才來周家做保姆的。”

曲開顏聽聞這些,一下子掩住周乘既的嘴,想叫他輕聲些,別給外頭聽到了。

周乘既笑意別開她的手,俯首想要幹什麽。曲開顏不肯,“有口紅,花了,出去多難看啊。”

說罷,他在她側臉上貼了一下。又問她,待會怎麽回去,還是就在這裏睡一會兒。

曲開顏說不要,她有點怕老房子,怕有蝙蝠精。

“那你那晚來怎麽睡的啊?”

“我沒睡得著。”

有人聽後皺眉,“你這晚上不睡的毛病得改。”

“你再不走,中午了,周工!”

周乘既從廳裏走出來,一身熨帖地跟阿姨說他先走了。

都跨到門樓台級上了,想起什麽,這些年一個屋檐下養出來的主雇默契。

他一回頭,阿姨便走了過來。

只見乘既略微正色地提醒趙阿姨,“過去的事……”

“我曉得的。”

*

周乘既工作周的第一天向來兵荒馬亂。

一天的文山會海趕下來,晚上還約了仲某人和陳適逢。

當初陳適逢去客戶研究院談項目時,就拍過胸脯,我們啟躍有我們乘既,這一系列產品就一定做得出來。

生產車間擱在江南,純粹是一來江南的實績,二來采購供應便利些。以及結案提交客戶使用單位順途些。

周乘既在總部的工程師級別就比肩副總線了,這二三年一直沒正經八百的頭銜就在於他不想管人事行政那攤子。

他只想專心幹他的設計伍。再為所欲為地各處飛。

這也是業內唱著玩的,誰人後頭跟著的這個不出頭的“工”,都沒周乘既的工值錢。

晚上應酬仲某人席上,對方聊到了一個新產品的懸掛,仲某人幾杯酒下肚就給周乘既扯大旗起來,你做不做,你乘既想做,我當即就給你們啟躍。

周乘既案牘勞形再不勝酒力的樣子,撐著腦袋,借著酒的幌子,朝仲某人委委屈屈的口吻,“您可別逗我,我這人不興逗。這酒桌上說的話,您回頭又不認了,我找誰哭去。我可比好多小姑娘還開不起玩笑那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