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哥哥膽小,但是他人很好
“阿母!!他豈敢如此!!豈敢如此!!”
劉長再一次咆哮著。
呂後卻平靜的坐在案前,看著各地送來的奏表,視若無睹。
“登基大典,他居然敢飲酒前來,這是何等的不敬?!他根本看不起我大哥!”
劉長手舞足蹈的描述著自己所看到的,只是,呂後始終無動於衷。
看到呂後這個樣子,劉長再也忍不住了,他叫道:“他不過是阿母的猶子,大哥與我可是親子!阿母何以如此溺愛他呢?你這麽寵愛他,縱容他胡作非為,這不是愛他,這是在害他!”
呂後緩緩擡起頭來,看著劉長。
“是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再寵愛孩子,該打就打?”
“額……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但是,阿母啊,他這也太過分了,他帶頭輕視大哥,其他的大臣會怎麽想啊?”
呂後眯著雙眼,“那是你大哥的事情,與你無關。”
“阿母不公!不愛親子,獨寵猶子!不公!不公!”
劉長很是不服,氣的上躥下跳。
呂後很平靜的說道:“今日你能幫著你兄長,明日呢?後日呢?總有一天,你要遠去唐國,那時又如何?你大哥既然登基為皇帝,自然要像個皇帝……他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弟弟。”
“他要是我弟弟,就他這個性格,我不把他吊起來打!”
劉長罵著,忽又想到了什麽,說道:“算了,就聽阿母你的……我去找師傅學習去了……”
呂後擡起頭來,看著他,“長……我知道你疼愛兄長,但是,你無法永遠都幫他……”
“誰說我不能,我比他年輕,我可以照顧他一輩子!”
“那不是別人,那是我劉長的兄長,別人想要欺負他,呵……”劉長雙眼頓時變得兇狠了起來。
呂後眯了眯雙眼,說道:“我先給你說好,若是你自作主張,胡作為非,就按你說的,我可不會再放縱了,刑之。”
“啊……我知道了,阿母放心,我會聽話的。”
劉長乖巧的說著。
呂台醉醺醺的躺在府內,跟大多數不成器的長子一樣,當初他還小的時候,家裏眾人都在打仗,根本沒法管教他,而父輩成就大事,經歷了巨大的轉折,一下子就變得應有盡有,就開始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而呂台的極端,就只是酒水。
當初呂澤總是打他,想過各種辦法,可惜,過了管教的年紀,怎麽也改不過來,在呂澤逝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管的住他了,呂台便整日飲酒作樂,逐漸變得離不開這酒水,無論做什麽,都要先喝酒。
這讓年紀輕輕的他,完全喝壞了身子,高大的骨架,掛著一張皮,身上整日彌漫著酒味。
在酒的影響下,他還做了些惡事,幾次被呂後痛打,只是他每次挨打,都會哭著喊阿父,讓呂後不忍心繼續下手。
如今,他也學乖了,不再明面上與狐朋狗友結交,可暗地裏還是飲酒,博戲,召姬,呂澤的留下的家底,半數都被他揮霍完了,呂產大怒,還沒有長大就早早分了家,而揮霍完這些東西之後,呂台大多時候都是去弟弟家裏耍無賴,讓弟弟給自己錢。
若不是怕呂後打死自己,只怕他連這呂澤留下的府邸都要拿出來販賣。
因為太缺錢,在太子登基之後,他哭求仲父,在衛尉混了個差事,俸祿不錯。
呂台隱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拽著自己,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正好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他遲疑了許久,不確定的問道:“長弟?”
很快,他就確定了面前這人的身份,醉醺醺的問道:“同飲否?”
“同飲啊?”
“好啊!”
劉長笑著,看向了一旁的樊伉,“給這醉鬼醒醒酒!”
“啪~”
當木棍重重的落在身上的時候,呂台終於驚醒了,他睜開雙眼,眼前卻只有木棍,四五個小子手持木棍,圍著他,木棍如雨點般落下,呂台驚呼:“我還錢!還錢!”
劉長的眼裏更是不屑,舅父那麽好的人,怎麽就有這麽兩個兒子,一個壞,一個蠢。
當眾人打完,氣喘籲籲的時候,呂台已經是哭出聲來,劉長抓著他的披散的頭發,也不顧呂台的痛呼,吃力的將他拖到了前院。
此時,呂台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影,他擦著淚,罵道:“劉長你這個雜種!你怎麽敢打我?!我是你的兄長!你個狗東西……”
“砰!”
劉長一腳踹在他的臉上,呂台頓時就說不出話了,只是怨恨的盯著劉長。
劉長咬著牙,罵道:“你個狗東西,我兄長登基,你也敢飲酒前往?我阿父剛逝世沒多久,你就敢飲酒?你知道漢律嗎?”
呂台不敢再說話,只是盯著劉長。